娴贵妃压下心里的嫉妒与复杂的情绪,屈膝给两人行礼问安。
皇上看了一眼穿着打扮如同老嬷嬷一般的娴贵妃,额角青筋直跳,陈婉茵看向行礼的娴贵妃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起来吧。”别开眼将人叫起,皇上问:“娴贵妃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没事就赶紧离开,别碍他的眼。
许是皇上语气中的嫌弃太明显。
娴贵妃不由得脸色一僵,随即很快恢复平静,看着皇上正色道:“皇上,三年一次的大选将至,按规矩皇上需要广选秀女,充实后宫,延绵子嗣。”
“但三年前皇上取消了选秀,这次选秀是否还要进行,臣妾过来向皇上讨个主意,方便臣妾安排选秀事宜。”
陈婉茵重伤后,她的宫权便交还给了皇上,皇上又将其移交给宁妃打理,但宁妃家世低微,无法与娴贵妃抗衡。
至于皇后,她自己或许也察觉到了皇上对她的不信任和嫌弃,为了端亲王永琏与富察家,南巡回来后一直深居简出。
也免了后宫众人的请安。
后宫的事情便由娴贵妃一手打理,一些小事她可以自己做主,倒是重大的事情需要征得皇上同意。
比如这次选秀的事情。
只是皇上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说什么选秀的事情,听到娴贵妃拿祖宗规矩说事,心里忍不住的想要脾气。
但感受到手心里的异动,转头看见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还有那双眼睛里溢出的信任与依赖,皇上心里生出的火气还未出,便噗呲一声被浇灭了。
皇上摇了摇头道:“如今战事刚结束,不宜大张旗鼓的选秀,太过于劳民伤财,此次选秀还是取消了吧!”
显然娴贵妃并不这么想,皇上刚说完,她便开口劝道:“可是皇上,三年大选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为得就是充实后宫,绵延子嗣,您已经取消了一次,这次若是再取消,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又是规矩!
皇上听到这两个字就心里烦,以前与娴贵妃相处,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做什么都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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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后宫来是放松的,不是让她当管事嬷嬷来给他教规矩的!
“祖宗规矩是规矩,朕的规矩就不是规矩?若是事事按照祖宗规矩来,那娴贵妃是不是得把宫权交还给皇后?历来可没有皇后还在,却是贵妃处理宫务的先例。”
皇上怒气上来,说话也没客气,他这话一说出来,娴贵妃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心里觉得难堪极了。
她也是脾气倔强的,见皇上拿宫权说事,还当着陈氏和吴书来的面数落她,这是将她的脸面往地上踩。
心里陡然生出了怒气:“皇上这话好没道理,这宫权是臣妾自己想要的吗?还不是皇上自己给臣妾的。”
“若是皇上觉得臣妾做的不好,大可以收回去,臣妾还不想管。”
“放肆,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
帝妃两人没几句就吵了起来,吴书来在娴贵妃出口反驳皇上的话时,早就吓得跪倒在地,这会儿更是头也不敢抬。
陈婉茵捏着皇上的手,感觉到他怒微微颤抖的手,无奈地叹口气。
说实话,没有陈婉茵,娴贵妃与皇上之间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实在是这两人的脾气凑不到一块儿去。
娴贵妃性子高傲,脾气又是死犟死犟的,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更别说低头道歉,若是碰上一个性子软和,可以放下身段哄媳妇的男人,两人肯定生活的很幸福。
但皇上偏偏就不是性子软和的男人,他有些强势,控制欲强,热衷床事,还喜欢花样多的玩法,但这些恰恰是娴贵妃这个性子的人满足不了的。
有一天感情淡了,新鲜感没了,那以往所有的优点,都变成了缺点,就像现在这样,娴贵妃凡事都喜欢按着规矩来。
可皇上又是个随性,最不喜欢被规矩束缚住的男人,更不喜欢公然与他唱反调的人,尤其还是他后宫分女人。
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可谓是句句往娴贵妃心口上戳。
不过也不怪皇上生气,若是一个会看脸色的嫔妃,在皇上说出取消选秀的时候,就已经领命去办了。
毕竟贵妃再尊贵,再手握宫权,她也终究不是皇后,更不是太后,没有这个资格劝谏皇上广选秀女,绵延子嗣。
但娴贵妃显然没有这个自觉。
她以为她打理宫务,就可以左右皇上的决定,贸然出口反驳皇上。
被皇上以规矩训斥后不但不认错,还理直气壮的反呛回来,陈婉茵不得不承认,娴贵妃的头真的很铁。
但再铁的头,在皇上面前恐怕都得被打碎,这不皇上呵斥完后,冷眼瞧着娴贵妃道:“娴贵妃,朕可以赐给你宫权,自然也能收回宫权。”
“既今日起,后宫的宫务不需要你来打理,朕自会交给其他人管理,至于你就待在你的翊坤宫,没事别出来了。”
娴贵妃气得浑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