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他急切张口时,她猝然倾下身,叼住他的唇。
她并不是不给奖励,只不过习惯性地延迟。
晚熟的浆果更甜,快感亦如是。
吻碾转着,愈发深柔,如同一张有羽毛触感的捕梦网,兜住脸颊相抵的两人。温暖感觉流入四肢百骸,勾得整个身体蜷缩起来,秋千失去了支撑力量,荡漾得像盏单薄纸船。
载沉载浮,颠簸在心海。
“你不能这样。”
每一个字,都是用力迸出来的。可比起命令更像哀求,谁叫他湿润着眼眸,双臂用力环住她,嗅着她每一寸肌肤,是只耷拉尾巴呜咽的小狗。
“哪样?”
轻笑起来,她含住他的微热耳垂,舌尖舔弄若有若无。腿心却分明展得更开,轻压在他已然觉醒的地方。铃口紧戳上敏感嫩肉,一下一下似入非入,撞着碾着,男人宽大的沙滩裤单薄如纸,很快被泅湿。
而她的丁字裤,早已勒住丰盈的穴缝,在他深浓的注视中,喘息中。
晶亮液体黏腻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整天欺负我。”
这回委屈不限音调,梁景明滚烫的鼻息熨在她颈侧。再是推高内衣,湿吻从锁骨一路向下流连,最终停歇在她小荷般的尖,近乎负气地玩弄咂摸。
这回真成了蛮横小狗,他还不许万姿抱住他的脑袋,非要引着她的手伸进裤兜,摩挲着那一片铝制包装。
而他自己,甚至无暇擡头,只把轻语混入啧啧吮吸声——
“帮我。”
“你怎幺……随身带着……”
软乳被欺负得厉害了,可躯体还是不由自主前倾,任他玩弄成湿意靡靡的绯红色,更任微痛和酥麻交织而来,蔓延到小腹,酿成焦渴的火。
力竭一般,拿到了安全套,她却没法再抽出手。和他身子贴得更紧,在他裤兜里游得更深,明明把他的柱身握在掌心,包着口袋内衬上下套弄,却无辜得像个弱者。
挑眉,天真且魅惑。
“就这幺想跟我做?”
他没说话,但她知道他在笑,否则胸肉不会颤巍巍起伏,被烙上他微翘的唇印。
每次埋在她怀里,他总有这种幸福而不自知的神情。这回真的擡头看她,下巴搁在她的心窝,淋漓着依赖和欲。
“你不是想野战幺。”
男人声线是性感蛇信,伴随手掌往幽秘处蜿蜒。中指搭上丁字裤的细绳,抚弦一般,一顶一顶,像某种艳刑。
微眯起眼睛,粗糙布料反复掠过那最软的点,带着快感来回纷飞,酸胀却在不断积蓄。看得见吃不着,烧得她只能加速套弄,溢的却是自己的喘声——
“难道……你不想?”
“想啊。”
这次是他那修长指节,彻底没入胭脂色的穴,仿佛在爱抚一朵玫瑰的蕊心。抽插来得不疾不徐,可每一下都会碰在她最难忍的地方,完全勾出她的湿音和痒意。
然而比欲望更袒露的,好像是他的内心。
“老实说,一直在想。”
“不仅野战,还有其他好多好多事情。”
“只要是跟你做。”
神志在迷乱的边缘,万姿一笑置之。
梁景明不止告白过一次,她常在不经意间,被这种偌大的爆裂开来的甜蜜击中。可即便是西西弗斯,总有一天也想逃开巨石。
此时此刻,她只想,也只能绞紧双腿,把他的手吃得更深——
“嗯……”
他们是互相取暖的动物,只不过燃的是欲火。
感受到彼此的渴求,抚慰来得愈发炽热,指间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容纳与被容纳,撞击与被撞击,体温蒸腾在一起,汗水身体眼神呻吟交融在一起,手中也尽是水液泥泞。扣人心弦的鼓点,即将到达尽数崩盘的临界。
她要受不了了,她知道他也一样,因为在他眼里,她望见同样滂湃的情欲——
千钧一发之际,万姿撕开那铝制包装。
战栗着地,吞咽困难地,无法忍耐地。
最后一次抚过勃发柱身,为它镀层朦胧光泽。
包装的金属碎片还未飘落,她直接坐了上去。
一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