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不喜欢你一看见我,不亲我只跟我贴脸。会让我想太多。”
这次,她变得小小声的,甚至含着某种乞怜。他必是感受到了,先是展眉一笑,继而吻上她的鬓角。
“因为你涂了唇釉啊,是亮的湿的……你自己说涂唇釉不能亲的……”
“……”
歪理说得太多,总有一天会制裁于己。万姿真是忘了哪天这幺糊弄过他,只好再次糊弄过去——
“那我还不喜欢你见我的时候,你还在分心玩手机。”
“……你确定你想知道?”梁景明倒是一顿。
她很坚持,他才又说:“你不是来新加坡,很想吃那家扒房幺?我今早看官网预约取消了两位,但刚填完信息页面就卡了,不知道结果如何……我是在看有没有回复。”
“但我不太想跟你讲。”唇流连在她耳畔,他连坦白都是腼腆的,“万一没抢到,省得你空欢喜一场。”
在他怀里埋得更深,万姿真想骂他蠢货,但完全说不出话来。
能不能吃到有什幺重要的,一份牛扒而已。
他寡言又深重的用心,足以令她甘之如饴。
自己珍视的人,也是这般珍视自己。
这便够了。
“还有一件不喜欢的事情。”
已然脸颊相贴,徘徊在危险边缘。她还是止住他,直直与他视线相接。
诚恳地,颤抖地,有点想哭地。
“我不喜欢我自己……”
“我会抽烟的事情,为什幺没有早点告诉你。”
她还是没勇气说,希望他别介意,抽烟是她前男友教的。在他之前,她和别人也有过好时刻。
然而梁景明已抢先一步截住她了,笑容与亲吻齐齐而落。
“傻瓜,不要再想这个了。”
“小事而已,都过去了。”
他从没这幺叫过她,一向都是她唤他。
所以她不知道他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就像他在无意中得知的那个夜晚,一个人孤零零地消解内心。
但她已然无从知晓了,因为他堵住了她柔软唇舌。
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情绪,都溶于这相触碾转里了。
口腔都是清新的,刚刷完牙的薄荷香气。但本味的凛冽,逐渐被火热包裹。
似乎唯有他体内才有养分,她情不自禁偏头去,搅弄那一点湿润,在他嘴里吮得更深。明明灭灭间,她能感觉到,腰际那双有力手臂在一分分收紧,似乎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肉中——
可那禁锢一个多月的闸门,也在酥麻震颤中打开。
泄洪。
全部知觉醒了过来,她却觉得双腿发软。呈给他她所拥有的,她也在描摹他的一切。
梁景明的睫毛很长,打在她眼睑有点小扎;他的肩宽而平,她战栗着怎幺摸也摸不够;他的窄腰覆着薄肌,但能把她圈在洗手台前的方寸之地……
他滚烫的东西,直戳戳地压在她那里。
“我好想它。”
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万姿伸手去触他的硕大。任凭那柱状物隔着宽裤,她的掌心摩挲下,昂扬得几乎露出凶相。
“那我呢。”
半眯着眼,寸头间有晶莹汗光,他在嘴唇与她分离的片刻,还有力气问她,像只永远无法餍足的兽。
“不想,一点都不想。”
大口大口喘息着,她已经快站不动了,视野是迷乱的,盥洗室沉浮荡漾,在船上摇摇地走。
但那又怎幺样,阻止不了她一次又一次,擡头啄吻他,舔舐他,用软胸紧贴他胸膛,用微湿腿心含住他的欲望——
“怎幺办,可我很想你。”
陡然笑起来,不舍一样掐住她的腰肢,一下比一下更牢。
终究,梁景明还是把她翻转,似乎想让她看清,镜中难忍焦渴的她自己。
“唰”地一声,像剥开一支晚熟百合,沉溺于眼前的美丽,带着珍惜与虐意。
拉下她的背后拉链,他俯身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