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步便走,哪知叔孙建向旁使了个眼色,左右立即涌上前来将其扣住,传令官顿时无法动弹,当堂喝道:“将军,你怎敢!”
“请他?吃壶好酒再回去。”左右得令,将人压了下去。叔孙建重新将目光投向远处,静静思量着。
身后亲信有些不解,西方?的厮杀声早已传入
耳中,将军当真坐得住?故而他?上前问道:“将军,咱们?陛下历练尚浅,虽喜权谋,却不善作战。将军可?不要因为一时之气,惹上大事呀!”
叔孙建半眯着眼:“我只是恨他?五次三番算计我,不给他?吃点苦头?,他?当真以为自己可?以执掌大权了?。可?我不知南宋那边什么打算,故而出兵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末了?才?偏头问向身后:“你深谙宋朝兵法,依你之见呢?”
身后亲信微微欠身道:“依属下愚见,将军可?再等半柱香,再引兵支援王帐。”
“哦?”
“而且要将东营兵力带去大半,布好阵型,以人数众多、整军行?军无法加快为由?,既可?令陛下吃了?苦头?,又能见将军的诚意。”那人道。
叔孙建闻声一顿,随后畅然一笑,“深得我心,那便如此罢。”他?脚下踱着步子,绕着那人踱了?半圈,颇为欣赏道,“有你在,我何愁握不住大魏兵权。”
“大将军谬赞了?。”那人拱手,将头?深埋了?些许,待到察觉对方?已经朝帐内走去,才?将唇角稍稍勾起,“属下静待大将军的好消息。”
此刻的西营王帐乱作一团,不同于他?们?以往受到过?的突袭,由?白羽领兵作战的队伍有着独有的路数,他?们?并不指望着杀几个将士将领,只一心往魏帝面前靠拢,即便牺牲多少人成为踏板都在所?不惜。
魏帝眼睁睁看着那满脸满身是血的白羽一步步迈过?来,自己身前的护卫已经换了?几波,有人甚至被白羽一刀生?生?劈了?脑袋,他?就那般提着魏军的头?颅,不顾身上逐渐增多的伤势,宛如地狱罗刹,只为取自己的性命。
他?不禁回想,自己先前也是见过?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军的,虽作战勇武,身轻如燕,倒也不至于这般发了?兽|性。
“来人!来人!召叔孙建,快!”魏帝疯狂喊着。
白羽等宋军虽在逐步地贴近魏帝,却也抵不过?几十倍于自己的魏军,他?只觉得自己身后的人在渐渐倒下,自己的身体愈加的发凉发抖,可?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魏帝身边终于跑来一个跌跌撞撞、满身酒气的传令官,那人勉强汇报道:“陛下!大将军。。。大将军已经出发了?,只是大军列阵需要时间,因此派末将先行?回禀。”
魏帝勃然大怒:“列什么阵!这个废物?,竟敢连救驾勤王都如此怠慢!”
距他?几步之遥的白羽听见“列阵”二字,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欣喜,一个闪身躲过?面前魏将的袭击,脚下的力气仿佛重新回来了?,他?竟踩着眼前人的肩膀腾空而起,跃到了?魏帝身后。
王帐内霎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白羽手中架在魏帝脖子上的那把刀。
魏帝强忍着浑身战栗,冷声道:“你身后已经没?有宋军了?。杀了?我,你以为你能逃出去?你家长公主还真是忍心,派你来送死,连一丁点活着的机会都不给你。”
白羽的声音轻轻,只在他?耳边道:“谁说我想活着逃出去了?,只要能拖住你一会,就是好的。”
魏帝拧眉不解,暗中却已瞧见四周架起弓弩的魏军将士,只等他?一个眼色,就把他?身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羽射成筛子。
可?魏帝忽觉手上有些黏腻,垂下眼帘,才?看见是白羽肩上的血,正一滴滴地落在他?的手背和指尖上。他?更?觉讽刺,秦姝一介女流,凭什么有这么多能人异士为她前仆后继,送死也无畏?
“你这般勇武,何至于为她送命?来我大魏,我自赏你侯爵和千金,让你有一片真正的立功之地。”
白羽的刀紧逼着他?的脖颈,“就凭你,你也配?我确实是要死了?,可?你又能多活几刻钟?宋军很快就会踏破你们?的东营,烧了?你们?的粮草,没?了?辎重与粮草,你们?这些魏国人,就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
魏帝心中大惊,足足愣了?半晌才?有所?反应,他?终于不再等待,眼神使向近处待令的将领。霎时,偏僻处射出一支利箭,正中白羽的肺腑。
被射中之人瞬间失了?力,轻而易举地被制服于魏军手下。
魏帝却来不及审判这人,几个箭步冲出帐外,一眼便瞧见东方?的火光。
“他?们?。。。宋军竟真的敢烧我魏军大营!叔孙建是干什么吃的,连自家粮草都看不住吗!”
白羽被两人扣押在地上动弹不得,嘴上却讥讽道:“叔孙建当然要来救你啊,要来救你这——人数多于我几十倍,也要传召将领前来支援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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