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约克接近阿尔文的初衷应该是,阿尔文个子够高、力气够大,是个很合格的“小弟”。
时不时的约克就会说:“那小子好像有点狂妄,我们得教育教育他,而且不能让教官发现。阿尔文,我有个计划,我们先这样,再这样……”
因为他分配给阿尔文的活儿通常很简单,听起来也很有趣,所以阿尔文一般都会照做。军校里的其他孩子被捉弄一通后也怕极了这个锱铢必较的小个子,见了约克就低着头,恨不能绕道走。
所以约克确实做了一段时间老大,一直嚣张到12岁,大伙儿的自我意识逐渐觉醒。
确实约克其实没什么当老大的本钱——个子不算高,体能不算好,文化课成绩一塌糊涂,而且还总是因为违反军纪军规被罚禁闭或跑圈——连带阿尔文一起。
当其他军校生看见约克被罚时狼狈的样子,心中的畏惧就已经开始崩塌了,再加上他们发现阿尔文好像也不会无原则地支持约克,于是胆子就更大。
在约克被拳拳到肉地打了三到四次之后,军校里总算是破除了约克的霸权。
约克也曾鼻青脸肿地埋怨阿尔文袖手旁观,但阿尔文对此只有一句话:“我上手干嘛,你被打不是活该吗?”
大伙儿的铁拳、阿尔文的冷漠最终教会了约克如何做个人,但这只是说他不再试图欺负人了而已,各种违规的事情他也没少干。
比如给隔壁奇斯卡一中的小姑娘递情书。
比如在发现小姑娘有意中人之后溜出军校痛殴情敌。
比如私藏酒品香烟,而且是藏在阿尔文床底下。
这种事情他从身在军校一直做到毕业入伍,就像这次,他违规养了一条从路边捡到的变异三头犬,并在暂时委托阿尔文看管时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闻声赶来的长官怒不可遏,他命人组织恢复了街头的秩序,然后把二人一狗堵在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路边:“你们俩的禁闭还没关够是吗!我不该这么早放你俩出来是吗!我又给你们发挥空间了是吗!”
训练有素的二人笔直地站在长官面前,任由唾沫星子在脸上胡乱地拍,一动也不敢动。
长官喝道:“这狗是你们谁养的!”
约克:“我养的。”
阿尔文:“他养的。”
约克瞄他一眼:“但是都是你喂的。”
阿尔文不耐烦道:“那是因为你总是忘记喂它!”
长官暴怒:“你们目中无人了是吗!毕业两年了还是两个准尉,你们自己就不知道着急吗!你,阿尔文,体能、射击样样拔尖,反倒最容易的思想审核至今不过关,你的脑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阿尔文站在原处一言不发,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约克小声代他讨饶:“长官,请问可以不要在大街上训话吗?”
长官的声音更大了:“不容易啊!堂堂的约克·德利斯先生竟然也知道害臊了!在你决定养这种东西时,你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脸红!你们根本不配在我的队伍里,我早就该把你们扔到缉查队去!你们对得起养育你的军校吗?你们对得起西约姆首脑的教诲吗?”
此话一出,一向没个正形的约克立刻变了脸色。
站在熙攘人群中的安琪死死盯着远处约克的动向,就像一个盯着仪器表盘的理科研究员。
她看见约克的神情霎时严肃得可怕:“我永远不会背叛西约姆首脑,我从未忘记首脑的任何一句话!”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怜悯这些携带变异基因的东西吗?”
约克的语气近乎是在争执:“这只是一条狗而已!”
长官更加不能容忍他的顶撞:“那现在就拔出你的配枪,打死它!”
在那之后,约克几乎没有迟疑,立刻从腰间掏了把黑壳手枪出来,连开三枪打向三头犬的三个头。
阿尔文只张了下嘴,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交通灯下的朱迪惊得霎时掩住自己的口鼻,人群里的罗兰吓得尖叫一声把头抵在安琪后背上。
安琪倒是久久地看着三头犬身下流淌的血泊,然后轻声唤罗兰道:“走吧,我们找迪迪去吃冰淇淋。”
为什么要选择远古史呢?
因为学史可以让人更坦然地接受已经无法扭转的现实。
安琪只是选择了其中比较悠久的一个。
历史的进程并不会因为一两个人而发生变化,那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使得事件注定向着某个方向发展,而所谓永载史册的人实际只是乘着浪尖前进的人。
所以说,历史是有规律的,历史总是惊人相似,这决定了研究历史不会无意义。
它经世致用,它面向未来,它必然是一门可以被研究的科学。
安琪对未来的认知一向消极,这次测试更直观地体现了s盟辖区对变异体的态度。
“在你决定养这种东西时,你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脸红!”
“我永远不会背叛西约姆首脑,我从未忘记首脑的任何一句话!”
“你在怜悯这些携带变异基因的东西吗?”
“这只是一条狗而已!”
砰!砰!砰!
安琪一直知道s盟辖区对新人类歧视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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