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有期也沉下脸,戒备地看过去:“你,如何进来的?”
仡轲澜无言地笑了笑,抬手抹去唇边的血渍,然后弹指打出了一只紫色的小蝎子到山洞另一边。
紧接着,他人所在的位置呯地炸出一阵紫色烟雾,烟雾散去后,仡轲澜就平移到了山洞另一边、刚才蝎子所在的位置。
卿乙:!!!
而仡轲澜瞧着他瞪圆的眼睛,闷闷笑了笑,“小公子不必这么惊讶,咳咳……障眼法而已,苗疆人人都会。”
卿乙一开始没觉出什么,而后一回想,猛然抬头,他先看了仡轲澜一眼,然后又转向邬有期。
——他现在,不是还穿着小红裙子呢嘛?
邬有期也眯起眼睛,望向仡轲澜。
仡轲澜摆摆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那里明显有暗色的血迹渗出。他闭上眼,笑着重复:
“都说了……障眼法而已。”
这意思,恐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卿乙身上的伪装,只是刚才一直没点破,兴许还在猜测他们是何人。
邬有期沉默片刻,最终从纳戒中取出了一只胆瓶丢过去。
仡轲澜凌空接住,也没问是什么,只拨开瓶塞轻嗅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临了,还哑声对着邬有期道了句:“多谢。”
也是到了这时候,卿乙才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的状态松懈下来,脸上也少见那种若有若无的渗人笑意。
邬有期大概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才解释道:“你们所谓的‘黑病’,在我们这儿——叫做闇涌。”
“闇……涌?”仡轲澜重复了一遍。
邬有期遂给他简单讲了闇涌的来龙去脉。
其实,抛开了那些所谓“魔星降世”的传言,小徒弟这般描述的,才该是修真界应当去正视的:
某年某日,在某个地方,突然爆发了一种能够毁天灭地的异能,并给整个修真界带来了不可挽回的影响。
对付闇涌,本来就该是众人同仇敌忾、共谋对策,不当是一个人的责任,更不该归因于某人。
这般一想……
卿乙捏了捏掌心渗出的热汗,他和小徒弟都算是牺牲品:邬有期无辜背负骂名,他无奈只能赴死。
念及此,卿乙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方向。
——虽然他们身在昆仑山腹内,仰头看到的只有一篇黑黢黢的洞壁,可他还是想看一眼:
能重来一次,真好。
想到什么,他当然就做什么,在衣摆上蹭了蹭掌心的汗水,卿乙坚定地牵住了邬有期的手。
邬有期不明就里,但还是下意识回握了。
正巧,仡轲澜也给自己包扎好,抬头就撞见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他牙疼似的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