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早上还是由他牵引着谢陵游往前,这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谢陵游接引着他往前。
主导地位的转换让他生出细微的不满,他不动声色地轻轻捏了下右手以示安抚,随口道:“不都?是你,能有什么?不同?”
在轿子到达之前,这里没少放过炮竹烟火,此刻红色的碎纸屑铺满道路,在踩过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师尊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谢陵游」回?头,漆黑的眼眸中?星星点点,璀璨夺目。
只是,大概无人能分?清这些细碎的光芒究竟是出自身侧纸人捧着的夜明珠,还是那双眼本身。
他凝视着眼前的人,仙山上高不可攀的仙尊几乎从未涂抹过这样的艳色。
这种感觉就像云端之上的仙人,一朝不幸,沦落红尘,染上凡尘的俗色。
可饶是如此,他也半点不显艳俗,反而愈加添了不可亵玩的清冷感。
即便?不是头一回?看见,谢陵游还是失神了片刻,他喉头微微滚动,耳尖泛起淡淡的红色:“师尊真的不曾区别我与他吗?”
岑羡云轻挑眉,模棱两?可地回?答:“是吧。”
敷衍的答案没让「谢陵游」不满,他轻轻笑了两?声,加快脚步。
腐朽的大门已经被?推开,露出内里破败又崭新的矛盾模样。
破败的是府邸原本的建造,崭新的是四?处挂满的红绸灯笼。
“时间太匆忙了,我只来得及做这些。”他语带歉意,柔声解释,“下次……不,这次,‘他’或许就有经验,能办的更好些了。”
还有下次?
岑羡云扯了扯嘴角,没有发表意见。
“又来不及了。”他在府门前停下,松开了紧握的手,他回?首轻笑,眼中?似是遗憾又似是释然?,“我总是差一点、差一点。”
“师尊。”他抬手,虚虚落在岑羡云的面上,冰冷的指尖犹如不化的寒冰,动的岑羡云一哆嗦。
“这次……别让我再为了那一点而抱憾终身了,好不好?”
明明是柔和的请求,却叫岑羡云不容置喙的笃定。
寒凉的手指顺着脸庞的轮廓下滑,最终落在温热的唇上:“师尊惯会诡辩,便?不要说些让我伤心的话了。”
岑羡云眼眸微动,丹田中?凝滞的灵力恢复运转,一次一次地冲击着无形地桎梏,终于——
他猛地探出手,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抓住即将离去之人的衣角:“差一点是什么?意思?”
“你和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谢陵游——”
面前的身影犹如风沙般散去,岑羡云本能地往前半步,却被?身后的力道拉回?。
眼前的幻境如遇水的油画,所?有色彩线条都?逐渐消融崩塌,展露出幻境最根本的虚无与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