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
周围的小兵跑来将丁继忠扶住,何东兴也跑过来,见自己的上司被打成这样,提起剑就向姚千善刺去,姚千善表面没多大事,实际全是内伤,比丁继忠好不到哪里去;她双手夹住迎面而来的剑,何东兴将剑一转,姚千善松手向后仰,何东兴就刺了个空。
她侧身一翻一踢,何东兴手头的剑没拿稳,被甩了出去。姚千善此时都有些站不稳,赵别时明事理的走到她身边,不过没有去扶她,她以一种看不见的角度靠在赵别时身上。
“姚女侠,下次再战。”
丁继忠的衣襟被血水染得红到发黑,脸煞白一片,他也快撑不住了;姚千善回到军营后就撑不住了,倒在赵别时肩上。
“姚大人,你撑住,我这就让军医来。”
姚千善其实还有意识,只不过全身无力,她躺在房间的床伸手让军医把脉。
“姚大人,你这脉象混乱,不过并未:伤其五脏六腑,问题不大;等会儿老夫就把药材拿来,每日服用两次。”
等军医把药材拿来后,又叮嘱了一遍才离开,赵别时让几人拿着药去煮了,又问道:“大人,是否要上报?”
姚千善摇头,“出来打仗那一定会受伤,若一受伤就上报,那这么多人,干脆就省了,不打了。”
赵别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而且一男一女同待在一间屋子里还有些别扭,便找了借口出去了。
晚上,姚千善收到一封杜燕霄的信,信中写道:“淮州已支撑不了多少天,我打算就这几日去劝降;你那边也做好准备。”
水陆都属于淮州,就相当于淮州的两扇大门,杜燕霄和花相景在陆地上守着不让人出来,姚千善则是在水上守着;但她今天受了伤,杜燕霄成了还好,若杜燕霄劝降不成,那这几天又得打了。
夜晚的淮州天上会飘点儿雪,但到了白天,则睛空万里,地上和树上的雪都是那么的可爱;端月初是个好季节,元旦、春节、除夕都在这一个月里,但对于还在沙场的将士来说都是一样的。
下个月初一杜燕霄就满弱冠了,在非常时期就不能够大张旗鼓的办宴席,只能自己悄悄的过;花相景算好了时间,但还是老早就为杜燕霄准备好了发冠,是用黄白色翡雕的朱雀镂空发冠,他本想跟杜燕霄雕个龙的,但由于杜子璋要与杜燕霄争夺皇位,为了不引起一系列的不必要事件,就没有雕。
他将发冠用布裹好,藏到柜子里,然后便跟随部队去淮州郡了。
“邹太守,你现在若是打开城门,我保证不会伤郡中百姓一毫。”
杜燕霄骑在马上,沈亮依然撑着伞遮挡住从杜燕霄头顶来的雪花。
“杜小王爷,就算我这郡中的百姓饿死得一个也不剩,本官也绝不会为你们蛮夷之人开门的。”
“既然邹太守这么不领情面,那就休怪满城风雨。”
花相景得令后指挥着军队向前攻去,战场上打的热火朝天,然后此时原本只有几百人看守的军营内偷偷藏了一个黑衣人,他趁着人都去了战场就出来行动,他穿梭在众多营帐之间,见者有士兵向这边走来,他便闪身躲在营帐的后面。
他来到杜燕霄的营帐内,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杜燕霄摆放的还算整齐,但并不是花相景的那种格式化,什么类的东西必须放在什么地方,只能横着放,竖着放,摆放必须从小到大或颜色,从深到浅之类的。
黑衣人找了会儿,就在柜子里找到一个上锁的小匣子,黑衣人将锁用石头打下,打开匣子里面的梅花金钗闪闪发光,他拿着钗子正要离开时,小小突然进来;小小先前有东西落在这儿了,本想回来拿,谁料竟与黑衣人撞上了。
小小刚要出声,黑衣人当机立断,捂住小小的嘴,小小手脚胡乱的挣扎着,发出呜咽声;黑衣人想将他打晕过去,但就在此时,小小在空中乱舞的双手扯下了黑衣人脸上蒙的那块布;黑衣人想将小小打晕想过去的想法当机立断转为了不留活口,小小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可看到了他长什么样子,是会告诉杜燕霄和花相景的。
他掐着小小的脖子,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强,小小大声叫喊着,可到后来,小小就叫不出声了,脸由红色到紫色再到青色,最后长着嘴吐出舌头,没气了。
“小小!小小!”
吴萍莲在外一声一声的喊着小小,那黑衣人也不多,做停留翻身跑了;吴萍莲找到小小的时候已经被面前的景象吓得抽一口冷气,她慢慢蹲下,用手点了点小小脖子处的大动脉,才看到脖子上是青的,她知道怎么死的了;又伸出手,一只蜈蚣,从她的袖口爬了出来,在小小脖子的淤青处嗅了嗅刚才黑衣人留下的味道。
杜燕霄那边打的乌烟瘴气,在护城河边大桥的大桥跳河游,过去的也有;投石器向郡门口投出带火的大石头,距离有些远,只有到护城河边投放才有最大可能的大众城墙。
花相景还没有下去与他们一同打仗,他坐在马背上,一只手还被杜燕霄抓着,在上面的一些视频察觉到了两人气氛之间的暧昧,都不敢说什么。
花相景间下面的局势有些乱,便想亲自去,“小王爷,属下下去帮忙。”
杜燕霄死死抓住花相景的手,不让他去,“相景,别去。”
杜燕霄是觉得有人会趁着这个时候在暗处来个偷袭,而且战场上人这么多,放了一个冷箭都不一定注意得到,杜燕霄可不想再让花相景像之前那样了。
同样郡中的百姓也开始骚动,他们饿了这么久的时间,体弱多病的说去就去了,其他还活着的都饿成了皮包骨头,郡内还有为肖成的死感到不公的人,再加杜燕霄安在郡内眼前的鼓动,就形成了全郡的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