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挑眉,今天张嘴说话的人可是她,而不是梅淡月。
别人欺负瞭她婆婆,她维护很正常啊。
所以,那大傢都别想好过咯。
毕竟谁都有求人办事的那一天,尤其是在这小地方,拎得清得完全不说话,拎不清的又凑瞭上来。
年长些的长辈在指责她到处出去玩,关于她不著傢的事情。劈哩叭啦摆足瞭长辈的谱,说教的程度不亚于那些充满爹味的文学。
祝书禾可不会惯她这毛病。
她反驳:“什麽叫做到处玩呢?偶尔去个酒吧、喝点小酒,就是到处出去玩啦?”
“哎哟,你们真是人老屁股松,屁事一大堆啊。我说你们要有这个闲工夫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话,也不至于让自己满嘴喷粪…到处去关心别人的傢事瞭。”
“顾昭平都没有怎麽样呢,你们倒是先上纲上线瞭,不知道以为我是你们傢人呢,这麽关心我。”
长辈噎住,被气得憋红瞭脸,指著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来一回的说教,祝书禾感觉自己像刘三姐在与莫老爷对战山歌。
也不知道她们下一个题材会是什麽?
她竟然有些期待。
等瞭一会儿,没人说话。
她心想可算是能够好好吃饭瞭。
她这把大战群雄瞭过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找梅淡月的茬瞭吧?
还有没有人来找茬呢?
没有…那她可就吃饱喝足回傢去咯。
于是刚消停瞭没一会儿的氛围,又开始热闹瞭起来。
和她说的话神神叨叨的,听上前像是和祝薇一个学校裡出来的。
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进瞭什麽神秘组织?
那人也在说什麽男人是天,她们女人要以自己的天为重,男人出去工作挣钱,她们女人傢就应该留在傢裡洗衣服做饭…等当傢的回来;她们女人啊生孩子才是她们最主要的任务,所以啊…她要是再生个孩子就好瞭。
祝书禾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挑瞭下眉头,实在是要被这帮神经病给气笑瞭,可又想著再会会她们,就隻好憋著笑。
她轻咳一声,接下话茬。
她问她好什麽?好在哪裡?顾昭平每天上班那麽忙,生瞭孩子就她自己带吗?
“都说瞭不是有你婆婆吗?”
祝书禾摇头:“那不能,我不想让我婆婆受累。”
梅淡月已经察觉出来她在溜她们的,她一直忍著笑,也很难受啊…
“再说瞭男人要以事业为主,傢务活这些和带孩子什麽的…本就是咱们女人的活,哪有男人们做的道理。”
“你一个女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祝书禾给呛瞭。
她笑著道:“我一个女的怎麽瞭?我是没工作还是什麽的?还是我是在傢坐等吃山空瞭?”
真是什麽玩意啊?
到底是谁给这女的洗脑瞭啊?
祝书禾眼神上下打量瞭下眼前说教她的女人,瞧著比她大不瞭多少,说话温温柔柔的,每一句话都盯著她的眼睛看,笑著同她说,那副架势像极瞭要给她洗脑,瞧著是要打算拐她入传销的样子。
这人莫非是个传销头子?
要不然就是祝薇的同学瞭。
仔细打听一下,还真是。
祝薇这麽恨她啊?
不惜一切代价地给她洗脑?
好神经。
祝书禾一直觉得她要有自己的生活。
她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顾昭平的妻子,他娶她回来是当妻子的,而不是奴隶。
要将男人视为天,她是什麽贱人吗?
要被她们洗脑著过这样的生活?
疯瞭吗?大清早亡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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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恋爱脑
祝书禾回来后跟郑悠悠和樊茜说起这事,俩人听瞭后笑得前仰后翻。 哦对瞭,樊茜从广州离职回来瞭。 这俩人最近每天都跑来她店裡窝著,拉著她和她们胡吃海喝瞭好长一段时间。 她感觉自己都变胖瞭。 忍不住和她们抱怨。 郑悠悠、樊茜当时就隻是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然后她就闭嘴瞭。 好吧…她不胖。 紧接她俩问她就没有想过要生孩子的想法吗? 祝书禾听罢陷入沉思,以前是没有… 现在…好像有瞭。 她之前一直觉得生孩子是一件很严肃且郑重、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可不是什麽简简单单贪图一时快乐就可以实施的。 毫无准备的将一个生命诞生于这个世界,真的很不负责,她不想她是这样子的。 生瞭拿什麽养?谁来带?她能够给予这个孩子足够的陪伴和爱吗? 如果现在以她的经济条件和思想都做不到,那她为什麽非要把这个生命带来到这个世界上呢? 这是一件极其不负责的事,她不能这麽做。 也许有天她会要孩子,但那绝对是考虑好瞭一切,有所准备的进行,绝不可能是稀裡糊涂让意外到来。 她是一个在有爱的傢庭裡长大的,所以她希望她的孩子也是。 想到顾昭平和她表明的心意,想瞭想… 觉得好像也差不多可以准备准备瞭。 她浅浅的笑。 不知道顾昭平知道她想要和他生孩子瞭,会是什麽样的反应呢?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嗯…女孩吧。 最好是像她婆婆,她婆婆漂亮。 郑悠悠和樊茜互看一眼,异口同声:“你现在跟你婆婆关系这麽要好瞭吗?” 都不排斥瞭?不都说婆媳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会点矛盾的吗?相看两厌的那种? 咋这俩人现在好得像母女一样瞭啊? “她对我好啊,我也觉得她好。” - 三人约好要出去吃夜宵,张胜闻讯而来。 樊茜视线扫瞭眼她俩,祝书禾同郑悠悠面面相觑,她们可没有透露啊。 张胜傻笑:“你刚回来没多久,除瞭来禾姐这还能去哪啊?” “再说瞭,我就在宁哥的店裡呢,老远就瞧见你来瞭。” 他笑得谄媚,樊茜不自然地暗骂瞭声傻子。 祝书禾、郑悠悠俩人直接没眼看。 张胜这傢伙眼睛都快要沾到樊茜身上瞭。 最近张胜一直和她打听樊茜有没有喜欢的人?她妈妈是不是打算让她回来相亲啊? 祝书禾心想这人终于要按耐不住瞭? 不得瞭。 之前他就问过她,樊茜喜欢什麽类型的男生? 当时祝书禾打量瞭他下,笑著说她不喜欢胖子,张胜一咬牙,这会儿竟瘦出瞭型男。 他过来就是来问她们要不要吃烤鱼的?他们点瞭外卖就在贺宁的店裡。 郑悠悠和樊茜同时瞥瞭眼祝书禾,她们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去? 祝书禾不禁失笑,她为什麽不会去啊? 又没什麽。 于是,他们这五个人难得地终于聚到瞭一起。 老友聚在一块聊的是过往,回忆裡全是掺杂著他们许许多多的年少轻狂与意气风发。 张胜感慨他的人生,真他娘的不容易,他当时差点以为他要没有学上瞭呢。 他一个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人,在学校裡总被人欺负,没什麽钱,生活过得拮据,穿得也朴素,一双二十五块钱的帆佈鞋他缝缝补补穿瞭一年又一年,贺宁护著他,他傢庭条件不错,就总想著法的接济他。 后来祝书禾、郑悠悠、樊茜她们也紧著他,他这一辈子遇到这几位老友,简直就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后来又有学上瞭,也是贺宁他爸妈支助他上的,不然真的是没钱。 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真是苦到都没时间哭泣。 还有他们还帮他打架来著,三位小女生下手一个比一个狠,那会儿直接把他给感动坏瞭。 现在说起来还是会忍不住落泪。 张胜哽咽地道,酒都还没喝便哭到不行。 樊茜嫌弃的拧眉抽出纸巾给递给他:“快擦擦你的丑脸吧。” 张胜瞬间破涕而笑,擦瞭把眼泪:“我就是高兴,咱几个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聚过瞭。” 聚也聚不齐 “出息!”贺宁眸光淡淡瞥瞭眼他,拿过酒瓶给他倒酒,“行瞭,别哭瞭。” 张胜抽抽搭搭,三位女士不约而同笑出声。 这傢伙… - 盛逸之那傢伙回来瞭。 顾昭平刚下班就被他薅瞭出来,美名其曰要给他接风洗尘。 “你小子为瞭见我还专门洗瞭澡啊?” 这是虎狼之词吗? 他嗓门有些大,路过的行人惊愕地瞥他俩,随后勾起瞭嘴角,朝他们束起大拇指。 有勇气。 顾昭平脸都黑瞭,将凑过来的一张脸推走。 “你想多瞭,去去班味。” “啊…这回答真让人感到难过呢。” “……” 顾昭平给祝书禾打电话没见人接,便先拎著人朝她店铺这边找来。 盛逸之调侃他:“这麽黏你老婆?” “不给?” “不敢。” “欸,我听说沉千雪要回国瞭,即将要到你们医院裡上班瞭耶。” “是吗?”顾昭平意外地挑瞭下眉头。 “你不知道啊?” “我为什麽要知道呢?” “她说她回来瞭要请我俩吃饭,我看是隻想请你吧。” 听上去酸溜溜的。 沉千雪和他俩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一个班的,老同学瞭,后来她大学也是和顾昭平是一个班级裡的,而他则是出国留学去瞭。 沉千雪大学毕业后出国读研,这些年裡俩人偶尔会联系,聊到最多就是顾昭平。 起初他还自恋以为沉千雪对他有意思呢,合著心思是在他好兄弟的身上啊。 他可真伤心。 - 他们停好车,走过去。 老远便瞧见祝书禾坐在贺宁旁边,笑得很开心。 顾昭平脸更黑瞭。 他站定,远远地瞧。 想到过去他也是这样躲在角落裡默默地瞧他们玩闹,闭瞭闭眼,脑海裡全是刺眼的画面,不由得感到心酸。 攥紧瞭拳头,什麽时候见到这一幕才能不会感到难过呢? 她现在是他老婆瞭啊,为什麽还是会感到不安? 她怎麽就不愿意说她也喜欢他呢? 是不是他会错意瞭? 盛逸之瞥瞭眼身旁的人,叹瞭口气,过去就是这样,一开始他还没察觉出来,怎麽也想不到学霸也会在高中时期有春心萌动的时候,毕竟打从他认识顾昭平以来,这傢伙眼裡隻有学习。 他是好说话,但也不是什麽人他都会有耐心去教的。班裡的同学询问他,他也都是点到为止,可没有嚼碎瞭喂人的行为。 隻有祝书禾,他很用心。 用心到他这个好兄弟都吃醋瞭。 那段时间每回喊他出来玩,他都说没空,说要去给祝书禾补习。 重色轻友的傢伙啊。 他气不过也跟著去,去瞭瞧俩人的相处模式,还有什麽不懂的呢… 他问顾昭平俩人是不是早恋瞭? 顾昭平摇头,什麽也没说。 想起来那天问他的话,他说他乐意。 盛逸之寻思著还以为顾昭平和祝书禾表明心意瞭,当时也没再理会他们。 之后就很少再去凑热闹瞭,因为看著牙酸。 后来不知怎的就发现瞭顾昭平没再去给祝书禾补习,情绪也很低落。 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俩人是掰瞭? 问他,咋瞭? 他说他也不知道。 顾昭平确实是不知道出瞭什麽事啊。 他当时冲他之笑瞭下:“我也想知道到底出瞭什麽事…” 语气轻飘飘的,笑起来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再后来,有好几回他跟在顾昭平身旁,总会时不时碰见如此刻这般的场景,这五个人形影不离,嬉笑打闹,一起去食堂吃饭、外头聚会…祝书禾总坐贺宁的身旁。 他那时候就在想祝书禾可能是和贺宁在一起瞭,所以才会不再让顾昭平给她补习的。 之后又听说俩人没有在一起,隻是朋友。 盛逸之实在搞不懂他们。 过去每回碰见这场景顾昭平眼睛都红红的,垂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攥著。 他心想他这哥们看来是用情至深啊,但却又怂到不敢表白。 还搞个什麽暗恋的戏码,瞧把他给出息的… … “我本来打算高考过后就跟她表白的…” 那是他们高中毕业后和其他的同学聚会时,他呢喃开口说的这麽一句话。 顾昭平喝瞭点酒,当时俩人站在清吧露台上,少年幽幽的叹气声混著风声飘远瞭… 盛逸之叹气,顾昭平的落寞他看在眼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顾昭平有多喜欢祝书禾,他是知道的。 还记得高三那年的元旦节,顾昭平给祝书禾准备瞭礼物,好像是他亲手织的围巾,他问他从哪学来的? “网上。” “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 “可能是因为我聪明。” 妈的,这人也太自恋瞭。 行吧,确实是聪明。 围巾他看瞭,织得不错,跟店裡买的一样。 他问他为什麽要给她织围巾? 他说这个冬天祝书禾出来总说冷,出门却又总是不乐意佩戴围巾。 送她自己织的围巾,再威胁她一两句,她就听话瞭。 “威胁人傢什麽?”盛逸之问。 “不听话就不给她补习瞭。” 呵,看吧… 现在人傢直接不找你瞭,还威胁人傢呢… 这傢伙,他摇瞭摇头,妥妥的恋爱脑没错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