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这究竟是何物?”崔辩叙胆子还是大的,方才不过是没想到这小小的虫子竟然还会装死,这时候早已恢复了正常的面色。
他掏出一方帕子在上头沾了些黑水仔细查看,这才现其实不能算是黑水,是因为太绿了,绿的黑,有白色的帕子做映衬稍稍能瞧出来一丝绿痕。
柳曼蔷随意的甩了甩手,而后将两根手指插入自己的那杯茶水中晃了晃,最后掏出一方帕子来将手指按干,面色淡淡颇有些高人风范:“蛊虫。”
小崔狠狠抽了抽嘴角,爱干净,但不多。
“可是岭南道那边的东西?”崔辩叙想起宁余野曾经说过的话,心下不禁将敦煌赵氏和岭南道放在一起。
可是,他怎么从没听说过敦煌赵氏和岭南道那边还有什么干系?
“恩。”
“这蛊虫可是易得之物?”崔辩叙想到邬三娘那儿并未搜查出新的蛊虫,审问之时她也只说蛊虫已经用完了。
可邬三娘这女子说的话那是一成都不能信,每一句都需仔细查验真伪。
“极为难得。”
柳曼蔷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都憋笑憋得抽抽了,看的崔辩叙直拧眉——外祖母怎的如此爱卖关子?
看他那张俊脸都有些沉,柳曼蔷心头又舒畅的些许,这才大慈悲在他的脸彻底黑下来之前道:“这东西压根就是练错了弄出来的。”
能不难得么?
傻子练蛊练岔了搞出来的失败品~
“还请外祖母赐教。”人的情绪就是变化多端的,方才还嫌弃外祖母太过拿乔的小崔见她肯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知道就行!
这一刻,柳曼蔷只觉得浑身的经脉都瞬间通畅了——终于在外孙面前保住了自己的体面!
神清气爽腰背挺直的柳曼蔷一派高人风范:“我且问你,你可知秦汉之时岭南道那块儿属于何人?”
“岭南道?”
崔辩叙虽说不上文采蜚然,可到底也是正经读过书的,略一思索便脱口而出:“南越?”
“恩”
柳曼蔷满意的点点头:“算你没有白念书。”
她拿着长辈的范儿矜傲的考较小崔的文化课:“那你可知南越国之事?”
崔辩叙从鼻尖出一声轻哼,虽说他为人一向内敛低调,从不在外宣扬自己的文才,可这种小小的问题能难倒他么?
这片大地上不知浮浮沉沉多少国家,为何人人都以入主中原为己任?诸葛孔明为何五次北伐?
瞧瞧那些犄角旮瘩的小国就知道了,在正史上都轮不到他们!
什么西域、西南、漠北、夷越的那些小国家,难登大雅之堂!
这南越便是夷越那边的一个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