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雏手边放着一碗喝完的姜茶,他抬手摸了摸阳的脑袋,道:“你别害怕。我就问你几句话。”
那人额间滴落豆大的汗珠,他伏在陈雏脚前:“殿下想问什么,草民如是回答。”
陈雏问:“真诺伊班是什么意思?晚霁,用北境话怎么说?”
上次崧是这么称呼池岁的,而池岁上次也说过,可以叫他晚霁。
那人想了想,结结巴巴道:“真诺伊班是北境狼王的意思,而晚霁,没什么太大意义。是这任北境狼王称号翻译而来。”
陈雏咬咬牙,他冷笑一声。地上那人以为是陈雏不高兴了,整个人抖如筛子。
陈雏挥挥手,封鹄便把那人给带了下去。
陈雏起身站在窗前,他们一个二个都喜欢欺骗他,人人都当他好欺负。
陈雏用劲捶了一下桌子,肩上的阳被他吓得扑腾着飞起来。
陈雏将阳重新关进房间,他走出房子,月朗星稀。
鸫犹豫道:“小殿下,今天听陛下的意思是,想立你为皇太孙。”
陈雏关门的动作一顿,他转头看着鸫:“他现在不敢。”
皇爷爷敢这么做,那群大臣也敢群起而攻之。
陈雏脚步一转,走向书房。
陈雏将鸫他们都屏退,从书架上取下皇爷爷给他的盒子,那盒子里放着左虎符。
陈雏拿起左虎符,对着月光看了好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
装了这么久的废物,皇爷爷还是不肯放过他。
陈雏想了想,摘下发冠,打开一个按钮,把虎符藏了进去。
带走兰酒舒那波人在凌瑜他们启程去大黎后三天才回到俞都。
农夫叼着根草:“算那小子运气好,赶在我们回都城前就走了。”
南俞的三四月也是艳阳高照的天,温度比大黎热了不少,车夫抱着兰酒舒,大汗淋漓:“行了,怎么处理这小子?”
兰酒舒这几天喊也喊了,哭也哭了,早累了。他此刻睡得香甜,车夫和农夫这两人才有时间休整一会儿。
“送去给世安侯他们。”农夫吐出那根草,这些日子风尘仆仆,他们两兄弟倒是瘦了,这兰酒舒好吃好喝,被养得白白胖胖。
农夫早就受够了兰酒舒,迫不及待地就要把兰酒舒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出去。
“这好吗?”车夫有点迟疑。
农夫带着车夫避开人群,走到一处巨大的府邸前:“你想养着这个祖宗?殿下说,不能动他,我们有什么方法?”
车夫问:“为什么不给丞相呢?”
农夫简直要被自己这个搭档给气晕了:“丞相大人又没娶妻,哪里来的小孩?把他扔给世安侯,世安侯那么多孩子,多一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