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雏总有一些不安。
他并不觉得西漠边人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那封信究竟是传给谁的?
如果是鄄城的人还好,但如果是西漠那边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传信的人为了保险起见,一般都不止放飞一只信鸽。
而陈雏他们,到目前为止也只看见了那只信鸽。不难怀疑,有信鸽从其他路线将消息传递到了那边。
苏子元生死不明,这个唯一能镇住西漠骑兵的人不在,西漠那边必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就算苏子卿还在这边,西漠人见她只是一介女子,根本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陈雏他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池岁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他擦拭着他的刀,那刀面可以反射出他那张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庞。
池岁那张脸太有迷惑性了,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
然而并不是这样。
鸫去了两天才回来。
他脸色不太好看,看样子问题很棘手。
鸫眼底是一片乌黑,这两天为了打探消息,他一直没休息。
阿姬慕根本不懂现在的情况是有多么的难搞,他磨刀霍霍:“干就是了,何必担心这么多?”
池岁无可奈何地拍了拍阿姬慕的肩,早知道就把他兄长留下来,这孩子太过莽撞。
之前阿姬慕还说,只要让陈雏长长教训,就知道冲动的后果。现在他自己都不能做到平静下来。
陈雏给阿姬慕倒了一壶水:“你先别激动,听听鸫怎么说。”
阿姬慕被池岁一把摁下,强行让他冷静。
鸫将藏在袖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他盯着陈雏的眼睛说:“鄄城刺史真不是个东西。”
那东西像是人的手骨,被什么东西浸泡过,显得格外森白吓人。
陈雏不知道鸫为何这么说,单单是这个手骨并不能说明什么东西。
鸫的脸扭曲得不成样,他浑身发着抖,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苏将军的未婚妻并没有死去,她被鄄城太守关起来了。”
这和王笙姑娘的娘亲好相似。
不知道为什么,陈雏心里那股闷闷的感觉更甚。
译知耐心地给阿姬慕翻译鸫的话,顺带还解释了四年前这里发生过的事。
阿姬慕不解,他心直口快道:“可这又跟苏子元战败有什么关系?”
鸫更加气愤,仇恨的火花在他眼中跳跃,眉毛紧紧地拧成一团:“当年,苏将军是被凌秀姑娘引出去的。西漠人把她当做人质,引诱苏将军出城。凌秀姑娘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到城外去?是被鄄城太守给五花大绑扔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