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我还以为昨晚跟我们一起打牌打到深夜的人都已经累得爬不起来了呢!”他边说边伸着懒腰,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季行屿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点了,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几人准备在十点半的时候给二楼来次大扫除,然后再返校。
他抬头扫了一眼还在拨弄着自己头发眺望远方的陆景风,不耐烦地说:“别磨蹭了,你还有半个小时。”
“知道了。”陆景风说着便离开了阳台。
他们四个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睡的是白阳和白决的房间,把白棠的三个哥哥挤到一个房间睡了,不过他们几兄弟小时候就常常睡在一起,也算是找回了一点童年记忆。
下午吃过午饭就可以出发,所以他们必须在午饭前把房间给清扫干净,尽管白棠妈妈一直说不用他们搞,但又怎么好意思留下给长辈打扫呢。
趁他们在打扫卫生,徐燕来到厨房把炸好的土豆饼按人数分袋装好,从这到a市光是开车也要花费好几个小时,所以她又做了一些小吃塞进去,还切了水果,让他们在路上吃。
准备好这些后,白禾丰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提了一个袋子,里面是罐装的蜂蜜,他把袋子放在桌面上,道:“老赵今年养的蜜蜂出了不少蜂蜜,卖的可好了,我特意提前让他给我留了几罐,不然怕是抢都抢不到。”
他说着从中拿出一罐放在桌面上,笑道:“这个留给你,泡点水喝,其他的给那几个小子带走。”
“行啊,那我给他们装袋子里。”
一切都装好后,徐燕在家里环顾了一圈,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装的,她忙的几乎要把整个家都让白棠带走。
午饭的时候,司机也到了,他开了一辆七人座的迈巴赫,从村口驶进来时,吸引了不少目光,他把车停在院子里,就进来和他们一块吃饭了。
由于这车,外面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林麦子来的时候正好目睹了这一场景。
“麦子!”徐燕出门时看见他,便走过去问,“这啥车啊?很贵吗?”
林麦子愣愣道:“很贵,好几百万呢。”
这个数字,毫不夸张,徐燕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她震惊的同时眉宇间又罩上一丝忧愁。
林麦子好久才回过神来,他大概知道了这车是谁的,默默攥紧了手里的东西,转向徐燕道:“徐姨,你把这个拿给小白吧,都是自己家里做的,不值什么钱。”
他塞完就跑。
“哎!”徐燕想叫他,他却一溜烟地跑远了,她便作罢,拿着那袋东西进了屋里。
她把东西放进了白棠的袋子里,特意道:“这是你麦子哥拿来的,他人这么好,你下次回来记得也给人家带点东西。”
白棠看着那袋东西点了点头道:“好。”
“麦子哥对你这么好啊。”季行屿在他耳边酸溜溜地说。
“我们从小就认识,能不好吗?”
“哼,从小就认识,我也想和你从小就认识。”他小声的在白棠耳边喃喃道。
白棠见他这个死动静,便知道他这是吃醋了,说来也奇怪,像他这种钝感力极强的人,居然在季行屿这里被硬生生改造成了敏感肌,只要对方有一点什么不对,他便可以八九不离十地猜出来。
他叹了口气,埋头吃饭,不带理他的。
临出发前,徐燕又把白棠偷偷拎到一边,耳提面命地嘱咐他:“我们家虽然比不上他有钱,也没什么势力,但你要是受欺负了,千万别忍着,不行就分,家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记住了吗?”
闻言,白棠鼻子一酸,猛地点头道:“我记住了。”
“走吧,到学校了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
“嗯嗯。”
徐燕把白棠送出去,白禾丰正帮着他们搬东西上车,他挺能聊的,转眼间就和司机聊的正欢,还加了微信,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高挂,万里无云,季行屿倚在车门前等他,其他几人已经坐上了车,趴在车窗上和徐燕道别。
“去吧。”
徐燕又推了他一把,他朝后面挥挥手便跑到了季行屿身边。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的招待!”季行屿打过招呼后便上了车,
白禾丰笑着点点头,又对着司机道:“路上小心嘞,开慢点。”
白棠上了车,在全开的车窗那又挥挥手,其他人也一一打过招呼,车子便向前驶去。
两边熟悉的景色在慢慢倒退,白棠朝后望了一眼,他爸妈正站在家门前和他挥手。
他也挥手,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
车开了没几分钟,陆景风便道:“好无聊啊,我们来打牌吧。”他像打了鸡血一般坐起来,从包里掏出纸牌,指着江衡兴奋道,“昨天你让我输得那么惨,今天我可要复仇!”
江衡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啊。”
俞祺扬了点下巴,不屑道:“你戒赌吧,就你那水平,小学生都打不过。”
“太过分了,你们!”
“没事。”夏炎摸摸他的头,“我来帮你报仇。”
“嗯~”陆景风在他手上蹭了蹭。
季行屿瞥了他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们玩吧,我们没兴趣参加。”
陆景风边洗牌边说:“行吧行吧,我看小白也累了,那你们休息会。”
白棠探出一个头,对着后面道:“好。”
此时刚刚入春,外面裸露的土地上冒出了不少新绿,湛蓝的天空下偶尔略过几只小鸟,远处绵延不绝的山峦将天空勾勒出凹凸不平的线条,依稀可见山脚下一簇又一簇的房屋,还有点点粉红,白棠打开窗,任由风在脸上吹拂,伴着生机盎然的春色,他心里一阵悸动,抬手摸到了季行屿的手,季行屿顺势反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