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楚从机甲研究处回去的时候,对丹谷吩咐道:“一会儿从朝阳宫路过,本宫想去看看。”
丹谷颔应道:“是。”
步辇转向去了朝阳宫,宫道两侧洒扫的干净。
昨夜刚下过雨,还有些尘土的清香。
朝阳宫的宫门未曾落锁,一推便开了。
院子里池中的睡莲叶子还葱葱郁郁,像是从前那样。
陆楚楚走到秋千旁,伸手摸了一把,竟干干净净。
丹谷小声说道:“许是桂云有时还会来打扫。”
也许罢,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只是念佩琼再也不会笑着对她说“楚楚你来啦”。
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
陆楚楚坐在秋千上,伸手抓住身侧的绳子。
从这里刚好能看到面前的池子,倒映着天上的云。
水中影,镜花月,仿若不再困在这深宫之中。
“丹谷,你说贵妃娘娘坐在这里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陆楚楚开口问,丹谷却没有出声。
她疑惑的转头,却看到了云竹站在身后。
“皇上。”
陆楚楚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云竹轻轻说道:“平身。”
他刚刚路过朝阳宫,见有人在里面。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他心中似乎在期待秋千上的那个人是念佩琼,可看到丹谷的一瞬间,便将人拉回现实。
是丹谷不是桂云,秋千上的也是陆楚楚而不是念佩琼。
但他依然让丹谷不要出声,只想静静的思念一会儿。
陆楚楚轻声说道:“臣妾不是有意来扰贵妃娘娘的清闲。”
云竹问道:“你以前都唤她姐姐,现如今怎改口唤作贵妃娘娘?”
陆楚楚愣了片刻,自从念佩琼不在了之后,宫中再无人和她说人人平等。
见了比自己位份高的需得行礼,也见了不少对着比自己身份低的吆五喝六。
现如今竟习惯了如此改不回来了。
她颔声音低低的说道:“是臣妾的错,不该如此。”
“如果连你都唤她贵妃娘娘,只怕是佩琼会伤心。”
云竹低头看到墙角开了一小朵野花,白白的在风中轻轻颤动。
可爱的模样像念佩琼初入二王府一样。
他低声说道:“朕记着你院中似是有块土地,不如将这野花挪了过去,好生养着。”
陆楚楚看向墙角,那个位置不好挖,怕是会伤了根茎。
她轻声说道:“这野花挪不得,若是挪了只怕会香消玉殒。”
“是么?”
云竹低声喃喃,不知是说给陆楚楚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陆楚楚从朝阳宫出来,还记着要去凤仪宫送修好的盒报。
陆府中。
陆斐要出门的时候,碰见陆缑梓也要出门。
开口说道:“你这两日都不在家中,裕景公主的未婚夫来找你都找不到。”
陆缑梓翻了个白眼说道:“那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怎么了?”
“前几日说介绍朝臣给我认识,谁知都是些酒肉朋友。
那些个人只想占便宜,我便与他决裂了。”
陆缑梓似乎想起来还气的不轻,只嫌当时扇的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