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尝尝本公子的手艺。”金公子眼里含笑,笑容纯真,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做为红颜知己的明明姑娘,自是不会让金公子失望。
茶水苦中带甘,小小的一杯,明明一口就喝了。
金公子笑着摇头:“你这是牛饮,白白浪费了本公子的好茶。”
明明翻个白眼:“我是粗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金公子哈哈大笑:“你若是粗人,也一定是这世上最美妙的粗人。”
明明刚想说“你过誉了”,可是话未出口,她忽然察觉到不对。
她不出声音了。
她看向金公子,金公子咧着嘴,笑出了八颗牙,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可是明明却知道,她中招了!
她不但口不能言,就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金公子,金公子压低声音,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别怕,这不是毒,不会死人的,而且这间屋子已经被我包下了,无论是那位海商,还是赌坊里的人,全都不会进来,你在这里非常安全,你这么可爱,我又怎会忍心伤害你呢?你放心,三个时辰后,药力全消,你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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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仍然看着他,目光里都是不可置信。
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细作,然而这一次,她失手了。
金公子叹了口气:“我猜你是京城派来的吧,你若是能见到何苒,请替我转告她,如果我弟弟还活着,务必杀了他,否则留下他便是祸端。
这个皇帝,我是当腻了,我宁可去喂猪,也不想当皇帝了。
可是别人不好说,我那弟弟被养成了纨绔,保不准他就想当当皇帝玩一玩呢。”
金公子站起身来,走到靠墙立着的神龛前。
不是每个赌坊里有贵宾室,但是只要有贵宾室的都有神龛,赌徒进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神敬香,保佑自己手气顺,赌运旺。
可是现在,金公子却将神龛挪开了。
可惜明明不能动,也就不能转身看到金公子费了好大劲才挪开神龛的样子。
他有点累,忽然便想到了明明,明明应是有武功的吧,她一定能轻而易举就把神龛挪开。
他走到明明面前,伸手摸了摸明明的顶:“我真的很喜欢你,若是我们换个时间换个地点遇上,那该多好。
唉,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你一事无成回去交差,会不会受罚啊。
算了,我还是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也好回去交差。
你不是问我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说他是侍卫,其实我是骗你的。
他姓朱,这是个大姓,朱家的老祖宗以前也是诸侯,所以我和荆老三,不但是太祖皇帝的后人,更是朱家人。
你听听,这多吓人,我知道以后差点吓死,所以我必须要走,否则我这辈子就完了,我娘太狠了,她不但恨太宗皇帝,她连整个周家全都恨上了。
呵呵,我还没认识你的时候,就在赌坊里遇到了当年那个把我娘救走的八面观音,我那时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呵呵,我就是我娘故意生下来的,她生下我们,就是要让我们造反的,荆重光被我娘算计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大聪明。”
金公子说完,忽然弯下腰,在明明唇上亲了亲,接着,他便转身走向藏在神龛后面的那道暗门。
三个时辰后,明明也走进了那道暗门,走过一条不长的暗道,又是一道门,推门出去,便是赌坊的后巷。
但凡是做偏门生意的,都会有这样一道暗门,方便仇家来了可以迅逃走。
金公子有这家赌坊的股份,也是老板之一,他想要知道暗门在哪里并非难事。
明明没有回宫,她去了锦衣卫设在福州的联络处
永和帝虽然经常跑出宫去,但他从不在外面过夜,赌场里通宵达旦,但金公子这种神一样的人物,只能是别人配合他的时间,而他不会和其他赌鬼们一样彻夜豪赌,
而今天晚上,直到三更天,仍然没见永和帝回宫。
宫里派人出来找他,刚出来便听说八方来财赌坊被封了。
到了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跟随永和帝出宫的随从和侍卫,直到天黑也没见永和帝走出那间贵宾室,他们担心主子赌得太晚,耽误了回宫的时间,便大着胆子进去催促,可是屋里空无一人,而墙上有一道从外面关上的暗门。
永和帝和那个明明姑娘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