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楚暮不过就是她幼时相识的一个玩伴,又有什么立场以这般质问的口吻与他说话。
“楚暮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想见一见洇洇,我与洇洇自幼相识,她还是我的未婚妻子,我也寻了她许久。”
程楚暮现在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清楚,好好的人怎么会在太子身边,又怎会这样女扮男装没名没分的做个小太监,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斐扫他一眼,与姜唯洇年岁相近的少年郎,丝毫不会隐藏感情,担忧、思念、及情意都写在了脸上。
“听楚修提起,你的父母并未为你定下亲事。”
未婚妻又何来之有?
他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针对与压迫。
程楚暮一愣,随后目光闪躲道:“这个,家父家母虽没有定下,但楚暮自幼便已经认定心意了,况且这也是洇洇自己答应我的。”
谢斐似笑非笑地看他,凉薄的眼神里含着冷意。
“殿下?”程楚暮诧异道:“殿下是不想让我见洇洇?”
看来并非是他的错觉,殿下果然想把洇洇藏起来!
姜唯洇在帐篷里等了谢斐半天,迟迟不见他进来,她只好自己出来寻人了。
她刚掀起帘子出来,便对上了程楚暮担忧的神色。
“程小公子?”
他怎么又来了?
程楚暮急忙上前道:“洇洇,你方才走的太急了,有些话我还没来得及问你。”
姜唯洇蹙了蹙细眉,又看了眼谢斐冷厉的背影,琢磨不明白殿下站在那做什么,不过现在殿下在她身边,她也不害怕了。
她笑盈盈道:“你问哦,我都听着呢。”
程楚暮还担心她会像之前那样排斥他跑了,顿时也松了一口气,他紧张地问:“洇洇,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为何来长安了都不主动来找我?”
姜唯洇好奇道:“程小公子当真认识我啊?那我们从前是怎样的关系?”
她感到很是新奇,这还是她失去记忆后,第一次碰见认识她的人!
姜唯洇高兴地凑到谢斐身旁,兴奋地对他说:“殿下,你看,我也有旧友!”
谢斐冷着脸,没理她。
姜唯洇也毫不在意,她又很忙地返回去找程楚暮,“你快说说,我们什么时候相识的!”
程楚暮眉宇蹙得紧紧,这番举动,爱与熟悉之人相贴说话,性子单纯又温软,分明与幼时的洇洇如出一辙,但她眼神中的陌生半点也不像是演出来的。
她不记得他了。
程楚暮压下心中的苦涩,道:“你我幼时在扬州相识,你曾被游医父亲寄养在我外祖家住了一年,那一年你我二人日日相伴,如胶似漆。”
姜唯洇边听边点头,片刻后眼眶都红了。
这种被旧日好友认出来的感动,是一种无法比拟出来的感觉,好像这个空白的世界,总算有她生存下来的迹象。
她并非是一个人,原来她也是有朋友的。
但听到最后,程楚暮嘶哑的嗓音及难过的神情,使姜唯洇内心的愧疚不断地翻涌。
她沮丧地解释:“我失忆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忘记你的。”
失忆?程楚暮睁大双眼,“洇洇,你……所以你并非是忘了我。”
姜唯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