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当真是鲤跃龙门一跃千里啊!想想,那可是百年世家勋贵侯府。啊哟,世子少年成名年轻俊朗,多好的女婿呐。”
“唉,想想谁都没夫人您会生呢。妾身要是有玉狐大人这么优秀的女儿,那可真是……做梦都得笑醒。”
“诶呀不提了不提了,一提就伤心欲绝,这么好的闺女怎就被夫人您弄丢了呢?”
霍氏气得两眼泛白,心口堵的厉害,话都说不出半句。
崔姨娘一番阴阳怪气,更把老太太激的心火旺盛,指着霍氏鼻头大骂“刁妇蠢妇愚妇”,什么难听拣什么骂。
诸如这些年不敬婆母啊,婆母还要看你脸色行事啊等等,以前碍于霍氏娘家厉害,一些个不敢说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林林总总加一块,全都成为攻击霍氏的利箭。
“霍氏为母不慈,为媳不孝,罚你去祖宗祠堂跪上五天五夜醒醒脑子!”老太太怒声说道。
“祖母万万不可。”匆匆而来的玉博彦吓了一跳,连忙撩袍跪倒在地,“母亲身体尚未恢复,您让她去阴冷的祠堂呆上五天,那不就是要她命么?”
“祖母。”玉博彦哀求道,“母亲年轻时的确犯了错,可那玉狐……您是没看到,她当时态度有多倨傲恶劣!她根本就是个断情绝爱的怪物。”
“父亲,祖母,你们还是别对她抱有任何幻想了,她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根本不会回来!”
“她若对母亲存着半丝怜悯敬爱之心,断然不会将母亲换娃的消息放出去,弄的街头巷尾非议不断。”
“母亲是有错,但她又何尝没有半点错呢?母亲去找她,摆明存着求和之心,她身为人子,难道就连半点容纳父母错处的雅量都没有?如此狠狠践踏母亲的一番心意,她就是怪物,堪比妖魔。”
玉守道耷拉着嘴角沉默下来,瞥眼看向张着嘴不住喘息的霍氏。
不过短短数日,她的脸颊凹陷的更加厉害,满面病容毫无血色,夜里不点灯,披着长都跟女鬼无异了。
玉守道瞧着心里打了个哆嗦,暗惊妻子或许时日无多。
可如今他正是事业上升期,原本有妻子娘家扶持着,说不定能更进一步。
如今妻子与娘家闹的几乎恩断义绝,他的事业也停滞不前。
一旦妻子亡故,那他们玉府跟霍家那边更是直接绝了关系,那可万万不行的啊!
女儿的光没沾上,妻子不能再出事了。
玉守道转念至此连忙安抚母亲,“锦绣身子不好,还是等她好些再罚,这事已经这样了,我们再着急也没用。”
“博彦说的也不无道理,玉琳琅那丫头是指望不上了,如今咱们全家都艰难着呢,还是得团结一心共渡难关才对。”
老太婆还以为儿子不舍得罚媳妇,于是瞪他。
待接收到儿子投来的意味深长目光后,心里一寻思立刻明白过来。
“母亲我先送您出去。”玉守道扶着老太往外走,转头吩咐儿子,“你留下好好照看你母亲,别让她再受什么刺激了。”
崔姨娘抿嘴一笑,冲霍锦绣妖妖娆娆行了个礼,“那妾身也不打搅夫人休息了,妾身告退。”
“母亲。”玉博彦等几人出去,连忙从地上爬起直奔霍锦绣。
奈何刚到霍锦绣身边,就见赵嬷嬷一口老血喷出,人歪歪倒倒摔下去。
“嬷嬷。”霍锦绣整张脸白的似鬼尖呼出声。
赵嬷嬷方才被玉守道掏心窝子一脚踹狠了,一直强撑着一口气护着霍氏,如今见大敌已退,这才喷血软倒在地。
霍氏又哭又叫,“博彦,快去请大夫,嬷嬷,嬷嬷你可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