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昂脸都绿了。“你的意思是,你和莱斯礼是好人,我和玫瑰分开是活该自找的?”
“我是说,有的男人把怀了孕的女朋友赶跑了,之后觉得不过瘾还追去把人家推下楼梯。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事实是你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断过,现在你还要跟别人结婚了,英利昂你爱一个人的方式还真奇特。”
两人的交谈不知几时已演变成争吵,宾客已停杯望向这边。思诺将声音低下来说,“也许我是不该来,我祝你幸福。”
思诺上车离去,利昂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英利昂你爱一个人的方式还真奇特”,这是思诺说的。亚历士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吗?你爱她,你为她做什么了?”
我错了吗?利昂闭上眼睛埋头在手里,他想他分明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是玫瑰先背叛他的,这怎么能算他的错。他找了她好多年,他没有找到她,她一直对他避而不见,她根本不准备和他在一起,这怎么能算他的错。
有人拖住他的手,利昂抬起头,看见莎曼。
“你真的做了那些事吗?”莎曼看着利昂,“刚才那个女人所说的那些可怕的事。”
“莎曼,以后我再解释给你听。”
莎曼仍是看着利昂,“你所做的那些,同莱斯礼有什么区别?”利昂想打断她,莎曼制止他,“或许初衷不太一样,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不一样,莎曼,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是失手,我不是故意推她,我一直爱她,这和莱斯礼是两码事。”
“那么你对塔娜呢?你一直爱着另外一个女人,你对塔娜又算什么?你和塔娜订婚,你对另外那个女人又算是怎么回事?”
“莎曼,不是你想和一个人在一起你就可以。”
“是不是男人都虚伪?如果连我的哥哥都是这样,我唯一的哥哥。”莎曼将轮椅转了一个方向,笑问他,“那个女孩子有没有摔断了腿?”
“没有,她没事。”利昂被莎曼的笑刺得体无完肤。
“那她真是幸运。”莎曼摇着轮椅缓缓走开,“不过我最痛的从来也不是失去这双腿。”
殊途
玫瑰请了很久的假。许多年前看过一部日剧,男女主角在人生低潮互相安慰,说就当作一个悠长假期。玫瑰很喜欢那个剧,那是发生在夏天的故事,片头有冰淇淋味道的音乐,女孩子蹦蹦跳跳。
玫瑰深知自己已经过了蹦蹦跳跳的年纪,但是她真的需要一个悠长假期。一直走着走着,这么多年,已经很累了。
还有莱斯礼的遗产要处理。玫瑰托朋友帮忙在伦敦联系律师,将莱斯礼的动产不动产拍卖加上其他款项成立一个基金会,用来支持那些打网球的孩子。她想这总算是为他做了一点事。
三月份她要赶去香港参加佳士得的春拍,之前她在法国逗留了两个月。
她知道,以后她将不会再来法国。
这是巴黎啊,玫瑰与利昂的巴黎。
她去一区的塞纳河畔散步,她去六区喝咖啡泡书店,她去七区的铁塔下发呆,她去八区的香榭丽舍挨家逛,她去十区看歌剧。十一区的巴士底广场,十三区的中国城。她在十八区的蒙马特小丘看见恋人忘情拥抱,她在二十区与王尔德面对面坐了很久。
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巴黎,永远的巴黎。
玫瑰走遍整个巴黎,就好像她第一次来巴黎的时候,就好像有一个人在她身边的时候。
那时要念书,又要生活,压力那么大,那么的清苦。但就是那种日子,现在回忆起来光华璀璨。
那些年,他陪她走遍每条街。
有时下课后他已在等她,也有时是她等他。六七八九月的天气,她穿着白衬衣和破边的牛仔短裤,坐在露天咖啡馆一边抽烟一边等他,有时看一本书,有时看路人,阳光刺眼。其实那么多个日子,又是在巴黎,一定有许多次阴雨连绵,但也不知怎么回事,现在想起来总是阳光灿烂。
有一次他开车载她去外省吃海鲜,回来的时候他的右手放在她的左手上,她没有挣脱,他没有松开,就这样一路驶回巴黎,那是第一次他拉她的手。那些年,他练就一手单手开车的本事,现在想来简直不似真的。现在,他在报纸上与另外一个女子携手微笑,他说他们要结婚了,他们会有很多孩子。
生命真是一个玩笑。
有时玫瑰想哭,最后却总是笑了起来。很奇怪,越是伤心的事现在越是没有痛感。玫瑰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就像贝卢斯科尼所说的,神经错综失调,非错综失调不可。
离开巴黎,去了尼斯。
这是玫瑰最眷恋的两个城市,她曾想过,假如有两个孩子,一个叫paris,一个叫nice。巴黎是他们生活过的地方,尼斯是他跟她求婚的地方。
尼斯仍然是全球名流云集之城,尼斯仍有最蓝的海,城没有变,是他们变了。
情人节,狂欢节,烟花漫天。那夜,玫瑰走在人流中,有小丑对她说“你好”,她也对小丑说“你好”。每个人都是那么高兴,这是一个多美丽又多繁华的世界。
女王花车行过,还有街头艺术家在表演。玫瑰听了一会儿,说“你能不能为我弹一支曲子?”
itgotheotherway,andytrawillcarryonward.
thoughyheartwouldsurelystay.
yheartwouldsurelystay.
nowthecloudsareflygby,andtheoonistherise,
ihaveleftstarsbehd,theyweredisaondsyoursk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