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被霍家保镖带走,许青木发自内心地称赞道:“你真好。”
霍如临怔了一下,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他挨着许青木坐下,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也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的,无条件的,只要你说。”
许青木眼睛一亮:“真的吗?”
“……”
霍如临望着他,改口道,“我还是有一个条件,只有一个条件,很容易的。”
“什么?”
霍如临眸海荡漾起来,认真又有些含羞带怯地说:“爱我吧……你爱我吧。”
“然后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喜欢吃你做的饭,喜欢听你说话,喜欢……你陪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真的,你爱我好不好?”
预料之中的表白来得有些突然,许青木大脑宕机了几秒,很快他的耳边响起了姚玉安对爱人的爱,响起了他跟沈如风结婚时,说的忠贞不渝的爱,他要成全姚玉安,他要离开已经被他玷污了的誓言之爱,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用不知道从哪发出的声音说:“好,我答应你。”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他珍惜的人和感情,没有什么值得他再留恋,不如就成全所有人。
用他一个人,成全所有人,再没有比这更十全十美的好事了。许青木想。
你可以拿着我的钱
带许青木回家后,霍如临私下单独见了那个丧子的女人。
离得老远,女人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嘴里不停道谢。
“周姨。”
霍如临扶起女人,说,“是我要谢谢你,你帮我一个很大的忙。”
“……什么意思?”
霍如临垂下头,展开手心,一枚胸针静静躺在那。
风吹开他的大衣,他的胸前也别着一枚,细看会发现,胸前那枚已经有了刮痕,手心那枚还完好如初,谁真谁假,一眼就能分辨清楚。
“是说您……让我去医院门口演那么一出戏的事情吗?”
“嗯。”
霍如临转身看向天桥下的车流,攥着手里的胸针摩挲,问,“你对前天拦住你的人,有什么感觉?”
周姨沉思了几秒,说:“前天的场景和我在医院时遇见你一样,只是保护我的人不一样,但是……我说了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我觉得……觉得他们是一个人。很奇怪,我不知道,可是就是这么感觉的。”
“我让你配合我演这出戏,就是为了验证这个,现在看来,已经不用再继续查下去了,已经水落石出了。”
话音刚落,霍如临松开了手,那枚真胸针从他手心掉落,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中。
“霍、霍先生!”周姨拦住霍如临的去路,神色张皇,“也许是我感觉错了,您可千万别去找他的麻烦,他不是坏人,是我老了,头昏了,也许……”
“我不会伤害他,您放心。”霍如临拍了拍周姨的肩,微微笑道,“就是因为我在乎他,才会想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个人,我只是想留住我的爱人,我爱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呢。”
是啊。霍先生在让她配合他演戏时,就已经答应帮她了。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去伤害另一个好人。她哎了一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许青木的事,霍如临也及时告知周姨有关她儿子的进展:“放心。你儿子的尸体已经被霍家指定医院带走,解剖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霍家会用官媒发出,给精金施加压力,该有的赔偿和道歉,一样都不会少。”
这样的事,霍如临总是亲自告诉她,亲力亲为,周姨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冷漠无情的男人,不顾周围人的搀扶,硬是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响头,说:“谢谢……霍先生,无论结果如何,我已经很感激你的帮助了,真的,我和他爷爷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只要您用得到我们,请尽管开口,我们给您做牛做马……”
霍如临再次弯腰扶起淳朴的妇女,帮她拍掉膝盖上的灰尘,郑重其事地说:“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们好好生活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一定要听我的安排,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只需要相信我,这事不难。”
“我一切都听霍先生的,一定……”
“带她回去吧。”霍如临说。
确保人安全回到家,霍如临才从天桥上下来,他让其他保镖先回去,只留下耿山陪他。
“他……喜欢吃什么?”他问。
耿山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谁,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我感觉姚先生什么都爱吃。”
每次跟着姚玉安出去,姚玉安什么都不挑,闲逛到哪就吃什么,口味千奇百怪,没个定性。
“……那他喜欢什么东西?”
“这个……我不太清楚。姚先生对什么东西都好像不太在意。首饰衣服什么的,只有刚来的时候买过,后来就再没见他买过了。”
也是。霍如临想,资料显示,许青木是孤儿,没有爸妈,没有朋友,到二十多岁也没任何学习工作记录,什么都没有,大概率是个流浪汉,所以喜欢钱,想代替别人嫁进霍家,吃穿不愁,但都得到了,又舍不得,只想留着给自己一个依靠。
可还有一点他不明白,既然许青木的入学记录空白,那他的医学知识又从哪来?难不成他是个天才?又或者混进学校听了课,毕竟流浪的话,最会伪装,进入大学不是什么难事。
很厉害。
霍如临越想越觉得许青木是个传奇人物,让他无法自拔地着迷,他想要知道很多,但有些他选择忽视不去想,比如……真正的姚玉安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