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事真的不能给夫人说。”
萧一池厉声喝问,“那我爸人呢他刚进宴厅就不见了。”
“萧总他公司有事情,刚刚接到电话,回公司了。”旁边男人擦着额头上的虚汗战战兢兢回答。
“你他妈撒谎,他明明是瞒着我妈,出去找……”
萧一池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急得无可奈何,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焦急请求,给他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得失,“少爷,这话不能乱说……啊,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总真的是回了公司,没有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他正常找了女人我管吗?他明明是找了个……”男人都快跪下求萧一池少说一句,或者小点声了,“少爷,我这就跟萧总打电话,你亲自问他,现在在哪里”
江遇只觉声音熟悉,发蒙的脑袋,已经不能支持他辨认出是谁,只觉听了一场大戏,他脚下像踩着一团棉花,经过拱桥,直接出了滨河上苑。
江遇在路边打了车回家,他喝的并不多,可刚一下车,外面的冷风一吹,他脚下的步子就开始飘,客厅内亮着灯,树影幢幢,显得寂寥空旷。
江宛卿拿着车钥匙,连鞋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往门外冲,看见江遇站在门口,愣了许久,慌忙上来就一把抱住,“你去那了怎么就突然从宴会上走了,电话也打不通……”
江遇愣愣的注视着母亲焦急担心的眼神,心脏莫名其妙涌起一阵酸涩,怔了许久,也没有回答。
一阵剎车声响起,罗奋也慌忙跨进了客厅,看着眼前一幕,立在了门口。
江宛卿手忙脚乱的把江遇往楼上扶,责备的话语,因为罗奋还杵在旁边,终是没有说出口。
江遇踏着影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侧身就躲开了罗奋,挣扎着从江宛卿怀里跌了出去,踉踉跄跄的扶着楼梯。
他摆着手,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神色呆滞。
儿子的脾气江宛卿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知道他多半难受,也不在勉强,跟在他身后,在江遇快要摔倒时扶一把,一面又吩咐顾亭云送罗奋离开。
江遇吸了吸鼻子,眼前模糊一片,楼梯口似乎站这一个穿黑色短袖的男生,眼尾上调,极是赏心悦目。
他弯了弯唇角,脚下一绊,就向顾舟身上倒了下去。
顾舟环臂将江遇抱了个满怀,少年柔软的头发抵在他的下颌,身上是微醺的酒味,很浅,但格外醉人。
江遇意识混沌一片,只觉接住他的身体极为舒服,他蹭了蹭脑袋,扒拉顾舟腰的手,更紧了几分。
顾舟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闭着眼睛,似乎已经醉糊涂的某人,“江阿姨,你要不去睡吧,我送他回屋。”
“麻烦。”江宛卿担心的看了一眼,转身一步三回头的下了楼,“我去给他准备一杯蜂蜜水,怎么就喝成了这个样子”
顾舟半抱半拽的把江遇扶进了卧室,闪电撒着欢在他脚边打转,不时呜呜的汪叫几声。
醉酒
少年闭着眼,睫毛又密又长,落下一片阴影,因为微醉,双颊像是染上了两坨胭脂,唇色樱红,安静乖顺,顾舟鬼使神差的抚上了江遇的脸颊,指尖碰上光滑微烫的肌肤,心脏猛的一颤,慌忙就收回了手。
房间很静,他心脏的跳动清晰可闻,怀中的少年随着呼吸,鼻翼轻轻翕动,顾舟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将投在江遇脸上的视线移开。
掀开被子,放他躺在床上,起身刚走,江遇突然伸手抱住了顾舟的脖子,他一时始料不及,整个身体紧紧贴向了他。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门口脚步声渐近,顾舟脑中瞬间空白,没了反应。
“啊”一声,江宛卿震惊的端着一杯蜂蜜水僵在了门口。
江遇咕囔了一句,侧身就松开了手,顾舟全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强自淡定的起身,“江阿姨……”
江宛卿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到床边去扶江遇,有些歉意的看着顾舟,“抱歉,小遇醉糊涂了,没吓到你吧,他以前小时候有次偷喝醉了也是这样,扒拉住谁,都不撒手。”
顾舟讶然了一瞬,一时不知自己该喜悦还是该失望,随意应了几句,就推门出了卧室。
顾舟一出来,就看见秦知从楼下上来,他的衣服还没有换,似乎刚回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潮湿寒冷。
四目相对,竟是无话。
“小遇怎么样了”终是秦知打破了沉默。
“喝了些酒,该是有点醉,江阿姨在里面照顾。”
秦知抬步推门进去看,顾舟握着门把手进了对面的房间。
对面的房间咔哒两声,打开又关上,江宛卿和秦知轻声说着话离开,楼内从新陷入了寂静。
顾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多次,睡不着,江遇醉酒酡红的面容一直在脑海中浮现,像有一根丝线拉扯着他的心脏,一下轻一下重。
被子绵软温暖,窗外月色晕人。
哐哐几下敲门声,顾舟一惊,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门外的人似乎甚是烦躁,敲的极为急促,还伴随着闪电细软的吠叫声。
顾舟摸索着打开台灯,去开门,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瞬间就撞进了他的怀里,闪电委屈的呜汪了一声,湿漉漉的鼻子蹭着顾舟的胳膊。
“它大晚上不睡觉,瞎叫。”江遇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把闪电往顾舟怀里推了推,“我不要了,还给你。”
顾舟把闪电放在了地上,扶住江遇随时就会倒的身子。
江遇顺势直接倒在了顾舟怀里,伸手紧紧的抱住,顾舟轻声唤了几遍,江遇反倒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