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南鹊为什么回国吗?”程苏仁问。
卓烟桥摇头。
“你了解过他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吗?”
“一点不了解。”卓烟桥如实回答。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呢?你就不好奇这几年他发生了什么吗?”
“好奇,但我不敢问。”
“不敢?你怕他不告诉你?”
卓烟桥摇摇头,“我害怕听到,我不想要的回答。”
程苏仁以为他的意思是他会害怕听到南鹊新欢,开展了一段新的感情。
却不是。
“如果他告诉我,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很显然的是,他已然感受到南鹊身上的变化。那些伤痕,容易受到惊吓的感官和疼痛感的迟钝。
“他不说,我就不会问。”
他会难过,好像就只剩了难过。
“如果他过得真的不好。”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喃喃自语。
程苏仁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了悲伤的具象化。
其实他一开始一直很想问问南鹊这几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起初是找不到身份去问。
可是后来是变得不敢问。
他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
他不害怕南鹊说喜欢了谁,谈了几段恋爱。
他害怕的是听到南鹊说自己真的过得不好。
他该怎么办?
又要像三年前那样无能为力?
所以南鹊不说,他就不想主动去问,他会慢慢等,等到南鹊想说的那一天。
因为他肯定的是,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他决不会像三年前一样,被困在原地,无所作为,为自己的无能悲戚。
“你所期待的都会实现,因为本该如此。”在他们分别时,程苏仁拍了拍卓烟桥的肩,留下这样一句话。
——
流云逶迤,四散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分隔成网,尽数落到树下的男人脸上,此刻的他点缀了这棵树。
一片树叶落到他的肩上,却不管,他能感受到周围些许打量他的目光,刷着手机转移注意力。
这样俊美的人也需要主动等人吗?等的是谁呢?
卓烟桥在课堂上转着笔,讲台处的老师激情四射的讲着枯燥的高数,殊不知下面的人早已睡倒一大片。
卓烟桥冷不丁地拍了下金闻的头,金闻身体一个激灵,一脸懵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上课。
当初真的是见了鬼了,报了这个专业,金闻递了一眼卓烟桥,也亏他能听得下去。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很快卓烟桥的思绪轻易的就被一段简讯搅得一团乱麻。
兜里的手机响了响,下意识以为广告,些许烦躁的点开。
卓烟桥瞬间坐直了些,眼睛里有了光。
阿鹊【你有空吗,可以出来一下吗】
【去你那吗?】卓烟桥打字。
阿鹊【我在你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