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坐的位置却不是空荡荡的,这个男孩坐上了,看样子他也没有同桌。
他坐下之后,同学都对他露出鄙夷的神情,明目张胆的孤立。
不知道听到谁说了句,“早就说他脑子不好。”
“离他远点,不然会倒霉。”
“真的,我那天就找他借了根铅笔,我回家路上就……”
这些话已分辨不出真假,即使是从小孩子的嘴里说出。
本子上写着李诗晴,是他们今天要交的作业。
这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男生的名字。
事实也的确不是。
当组长的女生收作业时直接跳过了他,权当他不存在。
他没法,只好战战兢兢地走到讲台旁,把作业上交给老师。
转身,却被叫住了。
老师叩了叩男孩的作业本,满脸的无可奈何,“这是第几次了?你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男孩扣手不答话,软弱的强硬。
班主任也是麻木了,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
“这孩子,也真是,天天写一个死人的名字,也不嫌晦气。”
所有的一切都像走马观花,他们以旁观者的视角见证时间的流转,但无法改变令人心痛的真相,场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李诗晴,不就是……”颜以良喃喃道,他记起来了,那本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的就是这个名字。
所以,女孩是死了吗?
颜以良原地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卓烟桥问。
“那个日记本第一页就写了这个名字,我没看错,李诗晴。”颜以良想到了自己被吓到的种种,小女孩是变成鬼了。
颜以良更觉得瘆得慌了。
其他人的表情也不太好。
时针逆时针旋转,一圈又是一圈,转换了不知多少个白昼与黑夜。
还是同样的教室,还是同一批学生,但是小女孩出现了。
“她是扫把星,我那天听到她爸爸就这样说她。”
男孩气不过,想去推搡,却被桌腿绊了脚,还要反咬一口,“你爸爸说的果然没错。”
到最后就成了他摔倒是女孩的霉运染上了他的缘故。
再后来啊,她仿佛就成了霉运的代名词,天下雨,走路摔跤,哪怕是考试没考好,都能怪到她的头上。
即便荒谬,但渐渐的,她身边的人都心照不宣的把这视为一种只要她在,就会必然发生的规律。
一个免费的出气筒加替罪羊,将自己的无能美化成一个不可抗力的环境因素。
原来她从来没有父母接送,她的父母当面骂她扫把星,不给她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