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烧的缘故,南鹊直接在卓烟桥背上睡了一路,到了医院也没有醒。
“醒了醒了,到了,南鹊,南鹊。”
卓烟桥抖了抖肩膀,背上的人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喉咙里发出几句哼声,又恢复原样。
卓烟桥托着南鹊的大腿把人轻微的往上抬了抬,气声问:“下不下来?”
没反应,卓烟桥松了松手臂的力。
南鹊腰一松,再一次环住卓烟桥的脖子,往上挪了挪,怕自己掉下来,还享受的蹭了蹭。现在脑子什么的已经全部失能,
全靠身体的本能反应。
生病了反倒诚实了。
卓烟桥侧头看了下紧紧环住自己脖子南鹊,唇角一勾,无奈的浅笑。
算了,让他再缓会儿。
过了一小会儿,卓烟桥再次开口,语气凶了点。
“南鹊,到了,再这样我要扔你下去了。”
这回终于听见了。
卓烟桥让南鹊坐着,自己去挂号,接下来的一切都由他打理。
医生问什么,他答什么,不漏掉一点细节,比生病的人还要了解自己的身体。
这种嘴替服务在成年之后便很难再拥有。
在这么一刻,南鹊不讨厌医院这个地方。
长时间的休息不好,加上淋雨,得出的结论就是最好在医院休养休养。
这对卓烟桥当然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直接领人去了病房。
已是深夜。
这是个单人病房。
南鹊的病号服很大码,穿起来很宽松,特别是裤子。
之后医生来打了个点滴,嘱咐了几句,顺带关掉了大灯。
“睡吧,我在这待一晚,你要是要起夜上厕所就喊我一声。”卓烟桥去了旁边的长椅,今晚就在这应付一晚。
“等我出去,我就把钱给你。”南鹊说。
卓烟桥看都没有看他,“如果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谈钱,是为了让我伤心,你做到了。”
“对……”南鹊赶紧改口,“那我请你吃饭,或者你出去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
卓烟桥在暗处勾了勾唇,“只能使用一次吗?”
“……随你吧?”
卓烟桥把被子迭好当枕头,“那我现在希望你赶紧睡觉,我也累了。”
“立马睡。”南鹊像鲤鱼一样滑了下去。
卓烟桥没有躺下,先去了卫生间,接了把冷水抹到了自己的后颈处,轻轻点了点,那一块温度灼热,是南鹊积攒的呼吸。
他双手撑在洗浴台,双眸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混沌的双眼,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僵硬的提了提嘴角,生硬的笑容。
你得学会忍耐,卓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