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时间很神奇,谁都没法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钟玉汝:“我看您也挺适合当语文老师。”
钟玉汝说完,几个人都由衷地哈哈笑了几声,就连归青路都上扬了嘴角。
粉店老板给他们端过来下口榨菜,自然地融入交谈:“我就说嘛,你们一中个个都能上好大学,找办公室工作嘛。”
兰景:“还在上大学,工作都不知道呢。”
老板:“迟早,迟早的事情。”
欢声笑语的环境里,钟玉汝有些恍惚,他在桌子底下牵归青路的手,这才有了实感。
告别了朋友和老师,钟玉汝和归青路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钟玉汝:“我突然感觉其实不和以前决绝地分别也可以。”他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六年前那会儿还是三轮车在街上跑,现在是各种各样的车在街上跑。
短短六年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
“不管我妈爱不爱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为什么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呢?
“我申诉我爸,因为他从未养育我,所以我想从法律上断绝道德上对他的赡养义务。”
钟玉汝不嫌天热,抓归青路的手,“但是我真的不爱他们吗,我对他们其实是恨,但是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呢?
“情感上的判决永远不是冰冷的。”钟玉汝突然感觉肩上轻了好多,通体舒畅,“不管怎么样,咱们就是过好当下,情感不可能预判,过去的都过去了,等“以后”成了“现在”再考虑吧。”
归青路扣住钟玉汝的手,改成和他十指相扣:“我昨天问过奶奶,她还是不想和我去北京,我想,她不想去有她的考量,等以后她想去了,再接她过去吧。”
“你房子租好了?”
“嗯,在公司附近。”
钟玉汝:“老师一直劝我读研。”
归青路:“你现在怎么想?”
番外
特罗姆瑟图书馆二楼,柔软的沙发正对落地窗,在这个位置可以看见特罗姆瑟海港的雪山,金色的阳光透过弧形的玻璃,悠闲地懒洋洋地铺在归青路身上。
归青路拿出手机,拍下阳光与雪山下的港口,微信发给钟玉汝。
归青路:特罗姆瑟的午后
钟玉汝秒回:哪天回来,还没有谈完吗?
归青路的一个客户在特罗姆瑟做生意,通过熟人介绍找归青路帮他打官司。
归青路:谈完了,明天回去。下回不接这么远的案子了,要不是酬金足够丰富。
钟玉汝:太累了?
归青路:也不是,工作效率太低,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