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笑着走远了。
人群之中,程鸢的侧脸绝美,她又看了水晶球一眼,这才走了。
霍九渊慢吞吞地走上前,也看了看橱柜里的水晶球。
圆润透明的球体里面,是一个在雪树下弹古筝的绿衣姑娘。
姑娘清丽脱俗,身姿曼妙,确实很像程鸢。
细微雪白的粉末在球体里纷纷扬扬,如梦如幻。
霍九渊呆了一呆。
他没有零花钱。
别人觉得便宜,但是对他来说,三百多元是天价。
在那一个星期里,他靠捡纸壳和塑料瓶,以及在小饭店里打零工,终于凑够了四百元钱。
程鸢生日的前一天,他刷了一天的盘子,累得在饭店后厨睡着了。
第二天,他求着老板给他结了账,迫不及待地跑去商店,把那个水晶球买了下来。
当他回到程宅,却发现仆人们都在打扫,地面一片狼藉,似乎是昨天刚举办完盛大的派对。
他声音颤抖着问一个仆人是怎么回事。
那仆人莫名其妙地道:“昨天小姐举办了生日宴会啊。”
“昨天?不是今天吗?”霍九渊有些怔愣。
仆人不耐烦地道:“老爷和夫人要带小姐去外地拜师学古筝,一个月都不回来了,学校也请假了,所以就提前一天宴请大家了。”
她把一把扫帚塞给霍九渊,“别傻站着了,快点帮忙扫地。”
霍九渊把扫帚扔在地上,掉头就走。
仆人吓了一跳,看着少年瘦削高大的背影,咬牙切齿。
“天天摆脸色给谁看呢,管家捡回来的弃婴而已,还把自己当少爷了。”
在那个年少贫瘠,一无所有的时刻,霍九渊强烈恨着程鸢。
他恨她一个眼神,便能叫他倾尽所有,而她,却一无所知。
亦不需要。
如同戏耍他一般。
轻飘飘就叫他的付出
化为乌有。
那个水晶球连同沉甸甸的少年心事,从此都被封锁了起来。
“喂,兄弟,发什么愣啊,来喝酒!”
沈确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霍九渊看了看面前的酒杯,又看着一杯下肚的沈确。
他皱眉,问道:“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还不走?”
他站了起来,无情地道:“我没时间陪你酗酒,要喝你自己喝。”
要举办一个生日宴会的话,得提前做许多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