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员?”老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华盛顿先生,你也开始做水产生意了?”
华盛顿朝地上弹了弹烟灰,神情自若地回答道:“嗨,多元化经营嘛,赚一点是一点。”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华盛顿就是来“送人头”的?从字面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来送人头的。但在我们的老鼠先生眼里,华盛顿的这一行为,基本上可以算作“不打自招”、外加“寻衅滋事”了。你们想啊,老鼠这么密集的情报网,找了这费尔南多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线索。结果你一个洗黑钱的华盛顿,突然多了个渔业公司,还捞起一个人头,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但可惜的是,现在费尔南多死了,即使老鼠心里已经认定华盛顿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也死无对证了。
见老鼠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华盛顿反倒开始安慰起他来了:“算了,反正这个费尔南多也是个反骨仔,死了就死了。就是可惜了,线索就这么断了。”
一旁的詹姆斯也跟着起哄道:“是啊!我就说这臭小子没这个本事,他后面一定有人!现在好了,让人给灭口了,死都没死出个价值来!”
“没事,如果这个人想要打你生意的主意,他一定会找机会再卷土重来的,”老鼠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虽然这个‘交代’不是我做的,但好歹也算给你一个交代了。”说罢,他便带着自己的手下,提着费尔南多的人头离开了蜈蚣码头。
老鼠和他的几个手下回到了自己的庄园,在会议室里,他开诚布公地和几个兄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老柳听罢,身子往沙发里一靠,看着天花板说道:“这个华盛顿,搞了这么多钱还能喂不饱他?”
荷兰佬看着老柳说道:“我觉得老鼠说的有道理,很有可能就是他。”
“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察猜不解地问道。
乔基普也跟着问道:“就是啊,我觉得不一定是他。老柳说得对,他都有那么多钱了,还差詹姆斯这么一点?”
“贪念,”荷兰佬说着,敲了敲茶几,“你们想,这个华盛顿,既摆得平白道,又在黑道上有自己的产业,看着咱们黑水的生意越做越好,他甘心只当一个局外人?这样的人,贪的不再是财,而是权。”
众人一听,纷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老鼠此时又开口说道:“在座的各位,包括不在这里的华姐,都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比起费尔南多的死,更让我伤心的,是他的反水。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我只把这个猜疑告诉了你们,没有告诉任何人。你们务必帮我保守秘密,我们一起抓出华盛顿的把柄,把他赶出黑水!”
“我是绝对不会反水的,”老柳第一个站出来表了忠心,“我还得替老刘照顾妻儿老小呢。”
老柳说完,其他几个人也争先恐后地表起了忠心。荷兰佬的一句话,最具有代表性:“以前肖恩只是把我们当摇钱树,你老鼠是真正把我们当兄弟。谁要是再敢反水,我荷兰佬第一个不放过他!”
“可是,如果把华盛顿除掉,咱们换外币的事儿,怎么弄?”乔基普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众人又陷入沉思。
老鼠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没事,我来想办法。就算要除掉华盛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这个问题不着急。”
在所有人都离开老鼠的庄园后,唯独野狗留了下来。他不理解,之前老鼠明明跟自己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对华盛顿的猜疑,为什么今天反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说了出来。难道就因为费尔南多让人给杀了?
“哥,我怀疑,内鬼不止费尔南多一个。”老鼠看着野狗,神情凝重地说道。
此话一出,野狗立刻明白了:“所以,你觉得,这几个人里,还有被华盛顿买通的?”
老鼠皱着眉头,严肃地点了点头。
野狗继续追问道:“那你刚才,就是在试探他们?”
“是的,”老鼠窝在沙发里,无奈地搓了搓手指头,“但是,刚才我没有看出来是谁。”
看来,我们的老鼠先生虽然直觉很准,但也不是万能的。当然,这里我剧透一下,这些人里,确实有一个内鬼。但至于是谁,我们往后再说。
野狗深吸一口气,开始掰起了手指头:“老柳、察猜、荷兰佬、乔基普、华姐,顶梁柱就这几个了。华姐肯定不是,她是你亲戚,而且参与的帮派事务最少,华盛顿应该不会傻到去策反她;老柳我觉得也不会,大家都是华人,而且跟了咱们最久;察猜能打,但有勇无谋,只能当个打手,来阴的不行。”
说到这里,野狗抬头看着老鼠,瞪大眼睛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内鬼就应该在荷兰佬,和乔基普之间了。你觉得会是谁?”
老鼠喝了一口桌上的威士忌,又抽了一口烟说道:“我现在还看不出来,就像我跟你说的,现在的老鼠帮,我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你了,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那个内鬼。但是不管是谁反水,我今天说的这些话,一定会传到华盛顿的耳朵里。所以,接下来只会出现两种情况,”老鼠说着,竖起夹着香烟的两根手指,“一,华盛顿收起他的狐狸尾巴,消停一阵子;二,他会联合内鬼,尽快行动。”
“老大不好当啊。”野狗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鼠坐到野狗身边,勾着他的肩膀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咱们当年干掉了肖恩当上了老大,现在别人也会想方设法干掉我们。昨天是小岛幸三,今天是华盛顿,明天可能又会冒出来一个人。我们要做的,就是守好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