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季清夏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冷茶:“刚好给你降降火气。”
崔兰枝叹气,心中的火气倒是真的散了不少。
“今日之事是我疏忽,之后不会再发生了。”
“好。”季清夏点头。
崔兰枝见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不好奇?”
“好奇,但不是一定要知道。”季清夏依旧慢悠悠的喝着那杯冷茶:“想不想说,你自己决定。”
“你这人……”崔兰枝愣了一下,唇边渐渐带了笑意:“早知道你是这个性子,你进书院的第一天,我就该去找你喝酒。”
“在下不擅饮酒。”
“……行行行,喝茶,喝茶行了吧?”
季清夏得意挑眉。
陷害
“你信我?”
“不然我该信她?”
“奇了……你倒是这些年来,第一个没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到的人。”崔兰枝讽刺一笑,终于舍得开口解释:“那人是我庶妹,崔家的二小姐,崔兰萸。”
季清夏点头示意她继续,顺便给自己续了一杯冷茶。
“她父亲是我爹的陪嫁小侍,现在随母亲在京都居住。”
崔兰枝苦笑:“你猜她今年多大?”
季清夏回想着崔兰萸的样貌。
身材瘦小,行为举止一片天真娇蛮……看上去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难道事实并非如此?
于是试探着猜测:“……二十岁?”
崔兰枝唇边带了笑意:“清夏果然聪明人。不过还是差了一点,崔兰萸今年已然二十有二。”
二十二岁……崔兰枝不就……
“对,我和崔兰萸同岁,且降生时日只差了一天。”崔兰枝眼神冰冷:“差一点,我还要叫她一声庶姐。”
季清夏倒吸一口冷气。
她对这些世家的规矩并不了解,但也知道身为陪嫁,与主君隔日生产是多荒谬的事。
“那位怀孕之时一直瞒着我爹,却在将要生产时放出消息。我爹怒急攻心,虽平安生下了我,但到底毁了身体的底子,生了重病,没几年就去了。我娘大概觉得亏欠,一直没有给那位一个身份,但崔兰萸好歹是她的t亲生骨肉,一个二小姐的身份还是要给的。”
“崔家的家业,放在京都大概是不够看的,但在这渠州府却算得上显赫。崔兰萸又怎么甘心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小姐。”
季清夏听到这里不由得皱眉:“她做了什么?”
崔兰枝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幽幽道:“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对毒物如此熟悉?”
“毒害嫡女?!”季清夏瞪大了眼睛。
“自我记事起,每餐饭食都要验过才能入口,即便如此,也总有些疏漏的时候。可惜他们本事不济,没要了我的命去。”
季清夏突然想起坐马车来州府那日,崔兰枝拿起陈笙为她准备的糕点时的犹豫。不,不止……似乎每次喝茶或吃什么东西之前,她都会习惯性的闻一闻再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