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阿青带着新合同,走进了朱无阙的家中。
与朱无阙所规划的一致,复明者乐队只活动了五年。
五年时间,一年用来成长,余下四年,几乎皆是坦途。
只是成员的目标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变化。
春生没能去成研究院,但接到了来自大厂的offer,e考研上岸,李四普通话考试至今仍未达到二甲,退而求其次,也成了考研大军的一员。
唯一算是完美达成目标的是韶明姐,她攒够了足够的钱,从此快意人生。
而阿青,今天打算与朱无阙商讨一下,关于半个月后的解散live,要怎么布置规划。
阿青推门而入,顺着光亮向里走。
由于朱无阙不喜光,客厅里的窗帘总是厚重又繁杂,伸手一拉,便能隔绝天光,瞬间黑得不见五指。
不过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窗帘被松散地拉到一旁,此时正随风而动,一鼓一瘪着。
阿青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都没见到朱无阙的影子。
“三无?你还在睡觉吗?人呢?”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没有时针,没有分针,没有秒针,只有艺术。
……还真是符合某人的口味呢。
阿青拿出手机,准备和朱无阙通话。
正午一点,不像是三无的正常入睡时间。
拨通,手机铃声在身后响起。
阳台门被推拉,白于斯从中走出,衣着简便,黑色长袖,白色高腰裤,腰细腿长,就是眼镜镜架似乎有些摇晃,他不得不伸手扶住。
“朱无阙在阳台,直接过来吧。”
阿青在心里默默数落了三无一番,然后抬步走去。
鬼知道他有多么恐惧化学……
初中时被化学老师追着骂,高中时被化学老师追着打,成年了邻居还是已经退休的化学老师,天天和他唠着世界化学事业的未来,和从前化学的荣光。
他刻意避着白于斯,走到朱无阙身前,找了个月亮椅坐下,不安地瞅了眼去翻找备用眼镜的白于斯,然后将新合同平铺开来,放在小桌子上。
“我大概是一个月后正式开始活动,你有什么计划吗?”
半分钟过去,没人回答。
阿青看着挂椅上惬意写歌、偶尔拨会儿吉他的朱无阙,沉默了。
前有三无,后有化学老师,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如坐针毡坐立难安。
没多久,抱着路西法的白于斯走来,替朱无阙回答道:“他戴着耳机呢,所以听不见。”
“哦,这样啊。”
阿青局促地搓着膝盖,快四十的人了被白于斯这个化学老师整得莫名紧张。
他轻咳一声,在朱无阙偷感十足地拍了拍手。
听到拍手声,朱无阙转着笔抬头,另一只手摘下了耳机,疑惑得恰到好处。
“阿青?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青忍住想要疯狂吐槽的欲望,瞟了眼白于斯逗猫的动作以后,欲望又光速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