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钊回了东宫,自然又是一番折腾,将屋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沈莫离这边,则得了殷墨商的准许,让太子妃将三个皇孙带到了甘泉殿,与殷墨商一同见一见皇孙,最主要的还是看一看那个皇长孙品性如何。
不过,据说太子妃虽深居简出,未出阁时却也是才女一名,贤良淑德,兰心蕙质,如今又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想必她教导出来的嫡孙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太子妃与太子同岁,如今正是二九年华,除了两位庶出的皇孙,这嫡孙便是她生的,如今正好三岁。
皇长孙被母妃牵着,蹒跚着脚步走到殷墨商两人的面前,在太子妃的示意下给两人行了个歪歪斜斜的礼,用稚嫩的嗓音说道:“孙儿拜见皇爷爷,拜见”皇长孙对着沈莫离一脸无措,只好茫然地看向太子妃。
因为他忘了母妃说的了。
太子妃也跪在地上,转过头来,对他柔声道:“这位是沈贵仪。”
皇长孙点点头,一脸懵懂地叫道:“沈贵仪。”
那胖嘟嘟的小脸蛋,懵懵懂懂的小表情,沈莫离看得忍俊不禁,连忙掐了一下殷墨商的手背。
殷墨商面无表情地点头道:“都平身吧!”
至于另外两个皇孙,一个尚在襁褓中,一个都还站不稳,被各自的侍女抱在怀中,对于到了新环境这件事,更加一脸懵逼,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庶出的皇孙就不说了,殷墨商见皇长孙已到了知事的年岁,却不哭不闹地被太子妃牵着站着面前,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了过来,心里不由得软了一下,说道:“渊儿,上前来。”
皇长孙叫殷文渊,名字是出生之时殷墨商取的,他看了一眼母妃,在她的鼓励之下朝着殷墨商走了过去,一把扑进对方怀里,叫道:“皇爷爷。”
殷墨商还是第一次抱孩子,自然有点手脚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点了点头。
沈莫离自然也没抱过孩子,却在旁边幸灾乐祸笑了笑,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递给殷文渊,说道:“长孙殿下喜不喜欢吃甜点?”
殷文渊乖巧地双手捧过,点头道:“喜欢,多谢沈沈贵仪。”
太子妃在旁边见殷文渊拿着糕点开始啃了起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殷墨商。
殷墨商对太子妃说道:“太子妃带着两位皇孙先回去吧!朕一会儿派人将渊儿送回东宫。”
太子妃行礼道:“是,父皇,儿臣告退。”
说着,就依依不舍地带着两个皇孙离开了。
沈莫离这才放松下来,端庄的坐姿一下垮了下来,他蹲在殷文渊的面前,用手指戳戳他的小脸蛋,嫩滑的手感真好,表情也萌化了。
殷文渊倚在殷墨商腿边,一脸懵懂地看了一眼沈莫离,继续啃着手中的糕点,小嘴儿一动一动的,像个小松鼠。
等他吃完了,殷墨商拿出一张手绢,将他的双手一点点擦干净,见他还盯着桌上的食物,一本正经地告诫道:“你还小,不可多食。”
殷文渊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点头道:“孙儿知道了,皇爷爷。”
沈莫离在旁边插嘴道:“孩子这么小,你当爷爷的不要这么严肃嘛,亲切一点,和蔼一点,不要吓到宝宝”
殷墨商瞥了一眼沈莫离,将殷文渊提起来放在腿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可曾学过什么?”
殷文渊抓着他的袖子,说道:“回回皇爷爷,学过三字经。”
殷墨商又问道:“可会写了?”
殷文渊茫然地摇头道:“皇爷爷,我会背。”
沈莫离插嘴道:“他才三岁,你也太严苛了吧,一上来就考校学问。”作为一个爷爷,简直太狠心了。
殷墨商对他的话从而不问,只再对殷文渊问道:“那可否给皇爷爷背一遍?”
殷文渊点头道:“人之初,性本善。性性相近,习相相远”只背了两句,他就卡壳了,一脸沮丧地思索半天,说道:“皇爷爷,孙儿记不住。”
殷墨商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问道:“可是你母妃教你的?”
殷文渊点了点头,又听皇爷爷对他说道:“从明日起,朕为你安排一位老师,每日学习两个时辰,可好?”
殷文渊乖乖点了一下头,却又一脸疑惑地问道:“皇爷爷,什么是老师?”
殷墨商答道:“便是教你识字的人。”
沈莫离将脸蒙住,不敢再看小包子的反应,什么都不懂就被皇爷爷忽悠了,才三岁大,能学懂什么呀?恐怕只会坐在课桌前茫然地看着老师,或者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沈莫离呆呆地看着殷墨商和皇长孙牛头不对马尾地聊了几句,就命德奴将他亲自送回了东宫,思索了一下,问道:“阿商,你是想把皇长孙培养为继承人吗?”
殷墨商点头道:“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他年纪尚小,只能徐徐图之。”
沈莫离摇头说道:“皇长孙也太可怜了吧!他才三岁,正该开开心心玩泥巴的年纪。”要是在现代,还是被千娇万宠连奶都没断的年岁,每天只需要操心吃饱睡好。
殷墨商一脸不赞同,说道:“我也是三岁便开始启蒙,身为皇家子弟,正该努力进取、泽被苍生,怎能好逸恶劳、不思进取?”
沈莫离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阿商说的对,是我错了。”亲爱的说什么都是对的,
殷墨商满意地奖励了他一个吻。
晚膳时分,两人依旧一同用膳。
不过,沈莫离在宫人们将所有菜色都上完之时,见旁边的太监将所有菜全部试过毒,他才往桌上看了一圈,却眼神一怔,将殷墨商面前摆放的那碗百合梗米粥端起来闻了闻,对德奴说道:“德公公,今天的晚膳是谁准备的?这百合粥加上蜂蜜,虽无不妥,桌上却有豆腐与猪肉,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