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駸转过头来看他,正看见他映著斑斓光彩的眼睛,那里面是小孩子一样兴奋雀跃的神情,胡駸觉得,这双眼睛比那什麽会发光的虫屁股诱人太多了。
他轻轻抓住江城子的手,对方抬头看他,他伸食指在唇边竖了一下,然後慢慢把江城子往旁边的密林里带。
江城子意识到胡駸是想甩掉小桥,一时失措起来,虽然他也很想跟胡駸单独呆一会儿,虽然小桥是当地人,对这片地方再熟悉不过,水月洞离她家也不远,虽然……
“诶,这样不好吧,小桥她……”
江城子接下来的担忧被胡駸堵住了。
自然是用嘴。
“你再提别人的名字试试。”胡駸抵著他的鼻尖,低声说完,便又凑上来吻他。
空气中是潮湿的植物气息,黑暗里还有光点在缓慢闪烁著,江城子往後推了一步,伸手扶住了身後的树干,手下是柔嫩的藤蔓蜿蜒,带著微微湿气。江城子觉得脑中像突然被蒙上一层黏湿的布,只有蠢蠢欲动的欲望是一片温柔混沌里尖锐的部分。
不远处响起了小桥的声音:“阿江哥阿江哥,你去哪儿了呀。”
江城子已经顾不上旁人,在胡駸越发激烈的舌头和指法下,觉得身体已经软得像盘在树上的藤蔓,甚至比那个还要无力。
这不是室内,甚至不是还稍微有隐私保障的车厢,这是真正的野外,植物虫鸣充斥身畔,都是些有生命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正睁眼瞧著他们。江城子的衣服被胡駸急切地剥下来的时候,他蓦地有种曝露的惊慌,但是那也只存在了一瞬,因为胡駸吻在了他的胸口。
那些绵密又迅猛的亲吻,带著暧昧唾液的滋润,几乎遍布他的全身,两具年轻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汗水像这世上最好的胶水,把他们粘地几乎要融在一起,但这些并不能令胡駸感到满足,他像没有出路的困兽,急乱之下一口咬住了江城子的颈侧。
“唔──”
江城子吃痛的呻吟像一记灌满吗啡的强针扎进了胡駸的身体,他终於无法忍耐,伸手勾住江城子的大腿,一把抬了起来。
萤火虫还在轻快地跳著舞,小桥早已离开,这片静谧的树林只有一丛树冠在不安分地颤抖著,而那些调皮的光点像是好奇这样不同与往常的动静,纷纷聚拢过去。
在光源最甚的中心,是透著神秘与疯狂的肌肤颜色,和沈入深谷的喘息……
干!胡駸你大爷的!下次不要再在一堆虫子中间发情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有萤火虫停到我身上啊!
嗯,那下回换个没虫子的地方,山间温泉怎麽样?
操你大爷的!
[番外二:迟到的制服诱惑]
许久不见的白幼宁居然打来电话,说会抽空来行川一趟。
刚度假回来的江城子和胡駸都紧张起来。江城子是源於家犬心态,某人在旁边看著,觉得自家老婆都要摇起尾巴来了;而胡駸,他与白幼宁的关系,“曾经的敌人”这一层不算什麽,最具威胁性的是,“曾经的情敌”。而且,胡駸的眉又皱深了一分,他还不确定是不是现在的情敌。
白幼宁如期而至,江城子万分积极地去接机了,胡駸默默跟著。
而当白幼宁一身轻便风衣,薄围巾松搭在肩上,从人头攒动的机场走出来的时候,胡駸不得不摆出如临大敌的状态。
因为白幼宁出现的地方,实在有种周遭太庸俗的对比感,大概只有江城子会对这样众人都不敢伸手够一够的人,无动於衷吧。
江城子摇著尾巴凑上去,“白叔你来了。”一边低头想帮对方拿行李,结果发现白幼宁两手都插在口袋里,一副再清闲不过的模样。
“起开起开,靠那麽近干什麽。”这突然插进来的一把男声把江城子和胡駸的注意力都瞬间拉了过去。
只见白幼宁身後闪出个人来,两手都拉著行李,往白幼宁身前一挡,大概高了白幼宁半个头的身量竟然将气势强大的白老大完全挡了。
江城子愣住了,随即辨认出这是池远,紧接著,想起了很久远的那通电话。
白、白叔跟这个人在一块啊……
池远挡在他跟白幼宁之间,那眼睛瞪著他。
而胡駸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他看一眼脸色有些不善地推开池远的白幼宁,甚至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胡駸想不通,凭什麽他要呆厨房洗碗,而自家老婆要跟那个觊觎他多年的老男人去逛後花园兼回忆往事?
而且……
“我操,老白难道就这麽喜欢嫩的?老子还不是正值青春!”
而且为什麽要跟池远这个二货一块洗碗?
池远自从被白幼宁指派来厨房帮忙,就一直在不忿地嚷嚷,搞得胡駸耳根不得清净,正当他准备把池远赶出去的时候,池远突然冒出一句让胡駸觉得热气冲顶的话来。
“不然我去找件校服来,老白不是最喜欢那小子穿成那样……我操,我脑子坏了才会这麽干!”
穿校服的江城子……
那姓白的也太恶趣味了吧,制服诱惑?但是……
胡駸陷入到少年时代江城子穿著校服整天在他面前晃的回忆中,突然觉得口干起来。
“阿江,受欺负了就回来。”当时白幼宁这麽说著,竟然伸手摸了摸江城子的脑袋,随後淡淡看一眼胡駸,就跟池远并肩走了。
胡駸回想到这里,妒火越烧越旺,觉得哪怕白幼宁走了,隐患却还是在的。他一把将正在给小王八喂食的江城子拉到身侧,冷冷地问:“你校服还留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