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总管又笑盈盈的不知说了些什么,陆锦听不太进去,敷衍的附和几句,便送着出府了。
再回来时路过后院,就见宋轻白不着调的坐在金银箱子上面。
旁边放着几箱打开盖子的金银细软,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挑着一串白玉珠宝瞧了一眼,复又不在意的甩了回去。
动作极轻。
不过也是发出了“啪嗒”一声,甚至有一两条没丢准,散落到地面。
吓坏了周围准备整理起来的奴仆,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对宋轻白动作的不解。
“”
陆锦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示意周围奴仆离场,遂踱步过去,将手里的圣旨随手放到宋轻白身侧。
他安安静静地将地面的珠宝捡起,收拾回箱子里,语气淡到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给你的珠宝,自己收好。”
“皇上给我的,我运走了,这些是他给你的呢,给寅南国驸马的。”他轻飘飘提醒,嗓音沉稳。
若是仔细瞧,能发现他讲到驸马时,漆黑眼瞳不经意扫过那明黄圣旨。
“真成为驸马,会有新的府邸,这些放在你后院,我到时搬走也麻烦。”陆锦没有抬头,将珠宝丢回箱子:
“不如给你了,传出去对我以往的烂名声或者可以挽救一点点。”
明明是很阔气的言语,可落在宋轻白耳中,却格外不舒服。
尤其是陆锦起身时,随手将圣旨揣回袖袋里,很轻微的动作。
宋轻白不动声色皱眉。
面前人似乎没有半点察觉他情绪的起伏,瞥见他不雅的坐在箱子上面,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说:
“少傅大人,明日需要正常备课教书了吧?您确定还要坐这里玩吗?”
宋轻白去了一趟屏洲,落下的课业有其余顶替的教书少傅接管。
但是回来也是有数日了,他前面以感染风寒为由,拖了几日,现在宫里的总管过来下旨,两人碰上面,他也拖不了了。
宋轻白心里本就烦,被陆锦不客气地提及,啧了一声。
但也是难得老实下来,跟以往别人眼中的温雅稳重少傅反差极大。
他甩了袖子,路过陆锦身侧,对着他腰带,修长指尖轻轻一勾。
啪嗒一声,明黄圣旨掉落。
连同那绣有白鹤纹路的纯白腰带一掉,外衫散开,露出了极其浅薄的棉织里衣,春色乍泄须臾。
陆锦眼疾手快的抬手捂住,慌乱间不小心踩到了圣旨。
“”
“我去备课了,新驸马也要学业上心才行。”宋轻白一只手负在身后,懒散地出了后院的门槛。
就好似刚刚的作弄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