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爹不乐意听,“你别那么说话。”
“我还说错了咋的,你那闺女快把你们老胡家搬空了吧,等一成亲了啊,你们胡家酒铺里面改名叫沈家酒馆咯!”
王六婶的嗓门子大,乡下地界空旷,这声儿顺风就传进了胡凝霜的耳朵。
但她装作没有听见,王六婶说的话是夸张了些,但有些事情的确是真的,与其去吵吵,不如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乡下大铁锅,下面的烧的干木柴,起锅烧油下作料,老母鸡剁块下锅,不一会儿就煮的咕嘟咕嘟开锅了。
鸡肉的香味也从自家飘了出来,飘在空气里,让人禁不住吸鼻子吞口水。
连胡凝霜自己都忍不住加了一块肉来尝尝。
乡下土鸡就是香,她自己尝了一块确定熟了,就忙着捞出里面最大的一块鸡腿放进碗里。
“爹,吃肉啦!
爹,你在哪儿呢?”
胡老爹正在家门口忙着堆木柴,就瞧着闺女端着碗追出来了,“爹来尝尝啊,看看差不差作料。”
碗里肥大的一个鸡腿,几乎占了一只鸡的三分之一。
对面王六婶瞥见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咋的,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她胡凝霜竟然不是给老沈家的炖的肉吗?
胡老爹只吃了一口,真是太鲜美了,他笑出一脸褶子,“好吃,也不柴,味道正好。”
“那你把这碗都吃了。”
“这也太多了,我吃不了,你先吃。”
“你就别让我了,大鸡腿锅里还有一个呢,咱爷俩嘛,一人一个!”胡凝霜斩钉截铁,跟命令似的。
胡老爹本来就是没有什么主见,媳妇在的时候听媳妇的,媳妇不在了,闺女说啥就是啥。
胡老爹这边吃得香喷喷的,对面王六婶看得可眼馋得不行。
口水咽了一口又一口,门对门住着,也不见这爷俩跟她客套客套。
心里泛酸,刻薄的话脱口而出,“且,吃个肉嘛,还跑铺子门口吃来,可显着你家了!”
王六婶这人一向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说沈家那摊子事怎样,就平日里她也没少找胡家的麻烦。
两家都是卖酒为生,可胡家的酒就是比她家的醇厚好喝,来买的客人也多。
这王六婶眼红,就时不时的尖酸刻薄,几年来可没少说让老爹难受的话。
胡凝霜便回了过去,“想吃就吃,又没有杀你家的鸡。六婶有时间管闲事,不如多管管自家男人,这天都黑了,又不知道在哪儿赌起来了。”
这话茬可提醒了王六婶了,她往后一张望,他家老六已经出去一个大白天了,也不见人回来。
她可是着急了,扔下家伙式连围裙都没解救出去找去了。
看见她那狼狈样儿,胡凝霜父女俩相视一笑。
自家是开酒铺的,天黑了也要收起来关门了。
乡下地界也没什么好玩的,天一黑,人也就洗洗睡了。
胡凝霜还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在自家院子里淡淡的酒香中睡得十分香甜。
翌日一早,她便随着镇上第一声鸡啼声起来了。
生火热热昨天的鸡汤加两个面馍,就解决了父女俩的早食。
“霜,你今天起的太早了,还刚亮,睡会儿吧。”胡老爹有些心疼的说道。
“我躺着才难受,昨儿睡得早,这会起来正好。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咱们早早开门,说不定能多卖些酒出去。”
胡凝霜打定主意要好好经营自家酒铺,才不管胡老爹阻止。
开门营业,把酒坛子一一搬出来放在摊位上,酒坛子也擦得锃亮。
然后手搬个椅子,就坐在摊位前等买卖了。
胡凝霜的模样是十分好看的,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一张福气鹅蛋脸,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俊俏耐看得紧。
赶集的日子热闹许多,不一会儿有人上门问酒来了。
“丫头,你家的酒怎卖。”
“咱家的酒都是好粮食酿的高粱酒,味道醇厚好喝,一升二十个铜板。”
“二十个,我看别家都十八个铜板哩。”来买酒的大叔攥紧了手里的钱袋要讲价。
这时候,对面的王六婶嚷嚷起来,“客官,来咱家买啊,咱家的酒只要十七个铜板就能打一升,一升能喝好些日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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