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三夫郎附和:“大姐,我知道我们的做法很自私,可这一家老小病的病、伤的伤、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你如今刚入官场,还是个九品小官,如何养活这一家老小?倒不如辞了官去。”
我:……
我知道炮灰一般没脑子,但没想到蠢成这样。
我看着盛三夫郎:“你妻主刚死,盛二就抢夺你三房私产,你竟还信她?还和她合作?”
盛三夫郎怔住,想了想:“如今不一样大姐,你若辞了官你便是家主。钱放你手中我放心,你断不会亏待我们孤儿寡夫的。”
盛二头如捣蒜:“对对对,大姐你还是家主,我不抢了,真不抢了,都听你的。”
我大为震惊:“你们说那人许诺给你们一万两黄金,那么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事成后如何联络?可有给你们定金?可有给你们字据?”
盛家人面面相觑,唯有盛二嘟囔:“那人衣着贵气,许诺成功后到城外破庙等她,她自会奉上黄金万两。”
盛二夫郎道:“我们进城前去看了,真的有破庙!想必不会诓骗我等。”
盛小四点头:“是呀,而且那人生的貌美,也很真诚,她说与你无冤无仇,只是恰好是看上了你的官位。你辞了官,她正好有了官位,咱也有了钱。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我扶额,这剧情有bug啊,这样愚笨的一家人竟能抢下齐景的家产?
许是地牢空气稀薄,我竟感觉头晕眼花,一句废话也不想再说,默默退出了地牢。
眼看小院近在眼前,我挺起的背脊终于弯了,今天真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一脚迈进院子,仿佛空气都清新了。
若是没有一院子的人出来看热闹的话,我会觉得更清新。
齐景似乎小跑而来,半散的发丝凌乱,隔着老远与我遥遥相望,看着看着,杏眸微微泛起红来,最后竟也不顾满院子的注视,直奔我跑来。
他将我撞了满怀,后将我紧紧拥住。
我想推他:“我身上脏。”
齐景却不管不顾,将头埋进我的怀里,不住哽咽:“凭什么……他们凭什么。”
我不知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盛家人;还是不明事理的百姓。与我而言,都不如眼前这个拥抱另我心神悸动。
我抚摸着他的头,轻言安抚:“人活着,哪里能一帆顺风?尘世喧嚣纷扰,因果错综繁杂,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做好自己就够了。”
我的安抚似乎没有起效果,齐景依旧哭个不停,我无奈,俯身将他打横抱起。
齐景哭声一顿,瞪圆了眼看我。
我笑:“双眼通红,像个兔子。”
齐景一嗔,将头埋在我的颈肩,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颈上,有些痒。我笑意加深,一路抱他回了西厢房。
我将齐景安置妥当,自己则是脱下了一身污秽的外袍。我有些庆幸散职后脱了官服,不然明天还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