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齐景的手,上前替乌妙晴整理了一下她颈上的狐貍围脖,惹的她的侍女一阵紧张。
乌妙晴认定我不敢我做什么,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狐貍皮毛雪白蓬松,触手柔软,我又恋恋不舍的拂了拂尾巴,才缓缓开口:“大皇女日理万机,不仅要留出时间关心我的夫郎,还要关注盛某家中琐事,可真让盛某感动。”
乌妙晴愣了愣,没想到我会直接点破她的身份,当即大笑出声:“既如此,本宫不妨多提点盛娘子一句。比起意气用事、迎难而上;审时度势、知难而退方是正途。莫要因为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才好。”
我闻言颔首受教,却实在忍不住笑而全身颤抖。
乌妙晴等人显然被我的反应惊呆了,警惕而又不解的看着我。
我渐渐笑出了眼泪,抬手随意抹去了泪珠:“我这个人很懒,既不爱与人争辩长短,也不愿意争权夺势。可今日我突然想换个活法。”
我看向乌妙晴认真说道:“蚍蜉撼树,结果未必只有可笑。”
乌妙晴自诩聪明精于谋算、又是女帝长女,怎会将我一个平民百姓放在眼中,闻言只有冷笑和不屑:“那便让本宫看看你的能耐!”
我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许是我笑的太过瘆人,我牵着齐景的手离去时,乌妙晴的手下没再阻拦。
这才对嘛,我不过贱命一条;她就不同了,权势、地位、荣宠,在意的太多,怎会没有顾忌。
望川茶楼早已被赶来的官兵围的水泄不通,外围,惊魂未定的看客将惨案说与看热闹的百姓听,一时间喧闹嘈杂。
我与齐景废了好大的力才拨开人群,离开是非之地。
除了会试那几日气温骤降,眼下的京城天气和暖,依稀还能嗅到草木复苏的味道。
齐景脸色渐渐好转,我也松了口气:“怪我,不该带你来看戏。”
齐景视线落在我与他交缠的手上,他没有挣脱的意思,我也没有松手。手心越来越热,顺着手臂的筋脉一路延伸至心窝,心脏都沸腾了。
我目视前方,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你何时知晓她身份的?”他突然问到。
我笑容一凝,提到乌妙晴我就没好气:“第一次见就知道。”
齐景:“民不与官斗,你不该逞一时之气。”
我低头看他,见他眉头紧蹙,眉眼间都是忧惧之色。
我紧了紧他的指尖,安抚他道:“不必担心,输了我大不了向她磕头谢罪呗,她堂堂王女还能与我一个小百姓一般计较?那也太没格局了。”
齐景眉头舒展,抬头望向我:“你真这么想?”
我笑:“自然,我本就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