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二盛三见状,也跟着齐齐附和。
闹成这样,盛父自然明白了什么,他最近偏宠齐景,惹的另外两个女婿不满,看情形,自己的两个女儿也是知情的。
虽气恼两个女儿,但终归还是不忍苛责。顶着一张泛白的脸同我说道:“如凡,爹感觉无碍了。报官就免了,你二妹夫纵有不是,但有句话说的没错,都是家事,既是误会解开就算了,何必闹的人尽皆知呢?”
众人齐齐望向我,见我不为所动,盛父只得看向齐景:“老大家的,你说呢?”
齐景低头不语。
茶放的有些凉的,我冷着脸摔扔在了桌上,茶杯在桌上打了几个转儿,最后当的一声摔在地上,惊的几人一颤。
我这才起身,跨过碎成两半的茶杯,看向还在发呆的齐景:“还不走?”
齐景沉默片刻,起身乖乖跟在了我的身后。
夜风凉爽,圆月高悬,我与齐景并肩而行,影子被拉的很长。
除非必要,否则他很少与我说话,我也不懂顶着一个恶毒女配的脸,该如何与他套近乎。
彼此沉默是我们的日常。
可今夜,他却破天荒的打破了沉默:“你怎么知道毒不是我下的?”
齐景的报复手段要么鱼死网破;要么徐徐图之。
只毒害盛父一人未免太扎眼了,他没那么蠢。
我想了想,回他:“我限额了各房的月例;还通知各家掌柜,不再签付他们的赊销账单。”
而齐景最近深受盛父宠爱,他的恭顺与谦卑,成功将盛二、盛三两家夫郎、以及盛小四衬托成了好吃懒做、鼠肚鸡肠的泼夫。
今晚的事不难理解,我和齐景一同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不能拿我如何,自然合起伙来对付齐景。
连日来我早出晚归,对齐景亦没表现出特别之处,便以为我会同以往一样,任由他们构陷、欺辱于他,于是合谋上演一出了仗势欺人。
所以凶手是谁并不重要,他们只是想看齐景倒霉。
相比于仰慕,卑劣者更喜欢将优于自己的人扯下高台,看他们沾满污秽,然后大家变的一样坏。
一个影子渐渐退去,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齐景逆光站在月光下,我瞧不清他的神色,身形依旧消瘦,似乎还有些孤独。
良久,他颔首缓步走到我的身侧。
他没说话,我也不再多言,继续并肩而行,直至回到院子。
“齐景。”关闭卧房门前,我在廊下叫住了他:“有些时候,上乘的手段,对付不了下作的人。”
他想一步一步瓦解盛家,让盛家人内斗消耗。
可他到底是不懂,盛家的卑劣是浸入骨血的,聚是一团污秽,散是满地垃圾,一个不小心反会惹上一身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