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以意念转动,要使之更加惨不忍睹。但
祂想到了路西法的话语。祂的脑海中,回荡过路西法的厌倦与嫌弃。
那跨越时间线而来的路西说,祂的样子丑陋。
祂,已经是老了。
祂当真是老了吗?
祂的这副模样,这张皮囊,当真不叫路西所喜?
祂的心中,忽然开始生出几分不确定。
虽然这并不影响,神明在将那从血肉中,生出的荆棘与藤蔓解决之后。划开空间,向着自己锁定的方向而去。
可是在脚下抬起又落下,出现在那水面之际。祂还是垂眸,望过水中倒映的颜。
祂的周身,有光华再次涌动。在祂的目光之间,将身形与样貌调整。
使之呈现出最完美的状态。最
符合那造物审美的,叫他所喜的模样。
一切俱是在无声息里进行。祂以脚踩过水面,手掌伸出,毫无滞涩的,将层层禁制法阵破开。
将那以手扶额,站立在水面的造物,揽入到自己怀中。
祂想,祂的路西,定是会爱祂,不会抛弃祂的。
只是当祂以庞大的意识探出,小心翼翼的闯入路西法与路西菲尔所在的那片意识空间当中,无声息的出现之时
“你在做什么,路西?”
路西菲尔的理智,在路西法的触碰中溃散。
不得不承认,路西法确实是了解他的。甚至于较之以他自己,较之以此时的他,更加了解他的躯体。
他本应当对此感到恶心和抗拒。但事实却是,一切在那高超的技巧之下,都似乎是可以被弥补。
遑论他们本就是一人,本就是同出一源。
自然知晓,该如何将自己取悦。
更不必说,他对路西法
如何呢?
他又有何等样的立场,何等样的言语,去将路西法批判?
去将路西法所要经受的种种,视作是理所当然?
他所有的坚持与坚守,在这来自未来时间线的自己面前,都是如此的渺小且不堪一击。
他根本便无法提起更多的反抗。
一派光与影,一派浓重的墨色与黑暗之间。他只能是将手抵在路西法的胸膛之间,无助的望向虚空。
口中带出一声声的,极细微的呜咽。
“不要这样。”
唇角轻喘逸出,他试图将路西法说服。
他的掌心,风刃凝而复散。隔着衣料,贴近了路西法的皮肉。却自始至终,都不曾落下。
更不曾将路西法的皮肉,甚至是衣料割破。
他的内心里,涌现出深重的,不知从何而起的悲哀来。
他分明是应该对此,感到屈辱和不喜的。
他应该将路西法杀害,将他的行为阻止。
以利刃刺入到路西法的皮肉中,割断路西法的脖颈与咽喉,叫他再无法有任何过多的动作。可
他茫然的瞪大了眼,有泪水在不知不觉中落下。
路西法抬头,以唇在他那泪水滑落的脸侧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