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栕!脏不脏啊,那不知道在仓库放了多久,沾上多少细菌,给我摘下来。”
云木香伸手要抓,淼淼灵活地像条泥鳅,滑溜溜地跑开。
“我不要,妈妈我不嫌脏。”
“摘不摘!”云木香加快脚步追上去。
淼淼眼看着要被抓,扯着嗓子开始几哇乱叫。
“救命呀!奶奶——外婆——”
云木香背着手风琴追到家,眼前就竖起两座大山。
婆婆说:“你追他跑什么,嗓子都要喊劈掉。”
母亲说:“张嘴再喝一肚子冷风,正好你们娘俩一块儿喝药。”
云木香试图解释经过。
婆婆说:“不就一条红领巾,能有多脏。”
母亲说:“也戴不了多久,睡前就摘了。”
云木香:“……”
云木香说不过两个妈。
她站在门口,看儿子跟只大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回炫耀,忍不住抬手捂住脸。
儿子厚脸皮这点,肯定不是随她。
晚饭时,记仇的云木香一个劲儿地给儿子夹青菜。
霜打过的矮脚青一炒即熟,糯而不烂,吃起来口感很好,淼淼却像是吃毒药。
淼淼坐在椅子上踢着脚,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
“奶奶,我吃饱了。”
碗里头,青菜基本没动。
云木香赶在婆婆开口之前,严肃道,“妈妈,他冬天本身就不爱喝水,再不多吃点青菜,嗯嗯更费劲。”
扭头盯着淼淼,无视他雾蒙蒙的眼睛。
“你不吃,我一会儿就把红领巾送给牛牛去。”
婆婆想起乖孙早上嗯嗯脸憋通红的模样,无奈地摊手,“妈妈发话了,奶奶也得听,淼淼大口吃,肯定三两下就全部吃光光。”
“爷爷。”
“要不……”
算了两字周父还没说出口,云木香笑盈盈地起身。
“爸爸,我这就去书房领戒尺来,淼淼太不听话了,咱们按着家法来。”
“家法?”
淼淼也仰起头,小勺子戳着青菜。
“爷爷,什么是家法?”
“就是用爷爷手板厚的戒尺,脱掉淼淼的裤子,打在屁股上,好比淼淼现在不好好吃饭,那就打到好好吃饭。”
云木香瞥见儿子眼睛瞪大,故意说:“你爸爸小时候就因为不好好吃饭,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整整三天没给吃饭,不吃就饿着。”
淼淼看爷爷的眼神立马变了。
周父:“……”
不带这么败坏他名声的。
周以臣那小子被打得三天没下床,是因为在学校犯浑顶撞老师。
而且,也没不给吃饭啊。
倒是他妈罢工,三天没给他做饭,连着给臭小子送了三天肉。
周父无意识地板起脸,虎目瞪圆,即便收敛着浑身气势,也足够吓住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