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男人还是人形模样时,他能忍着提溜回去,但真当被敲晕之后,他的章鱼模样完全展现在眼前,一想到,自己提溜绳子的时候,会猝不及防地一低头撞见一张丑陋无比的脸,3d版的,能走一步晃三下的那种,倒胃口就不带这么倒的。
他拍拍手,吸引祁肆把视线朝向他这里。
绳子那端一松,章鱼轰然倒地。
“交给你了。”
“真的不尝试一下分工合作吗?”
“我负责跟你分开走,你左右手合作将它抱起,真不错的主意。”
“要不要脸?”
“不要。”
“以前你可是最在意自己的脸面了,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呢?”
“两块钱一张,你要不要,要的话免费送你。”
最后,祁肆无奈闭了麦:“你赢了。”
他牵起绳子时还不忘拍掌贡献掌声:“真不错,跟谁学的?”
俞铮:“跟厚脸皮的你学的。”
“很棒棒哦~”祁肆竖起了大拇指,可能是在哄小孩。
俞铮没搭理,抬脚时才发现天空乌压压的沉,雨丝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眼皮往下沉时,头顶盖过一片阴影。
俞铮看到了绿油油的伞面,还有从边上靠过来与他并肩而行的某人。
俩人在一把伞下待着时,连吹过的风都打着暧昧不清的曲调。
升温的不止四周的空气,还有偶尔贴上来的肌肤。
料子都难掩滚烫火热,仿佛一瞬之间,星火燎原。
在祁肆想要进一步靠近时,俞铮发话了。
“你就不能往旁边挪挪吗?”
于是贴得更近了。
俞铮暗自吐槽这伞怎么这么小时,一侧眸就见祁肆另一边肩膀上,雨点打上衣服布料留下的湿痕,还是往伞里走着。
到底是天太暗了些,夜幕笼罩下,一并遮去的,还有祁肆不断向上攀爬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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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是凌晨接到的电话。
还未点开,尖锐报警声先是穿透脑膜,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所以他的起床第一句叫骂声里,多了句“神经病。”
他迷糊着坐起了身,电话自动接通了。
神经病先是礼貌问了一句好。
黎昕意识还是朦胧的,脑子更是浑浑噩噩,没能第一时间认出祁肆的声音,只是声繁并茂地叫骂着。
“有事按一,没事按零……不对不对,没事就挂断了吧……”
然而他既没有等到一,更没有等到零,按键传来的声音是二五零。
这是变相地骂他是二百五呢。
士可杀不可辱。
他睁眼就开始蓄力:“你神经吧你,一大早的这是在干什么?小心我告你骚扰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