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季夜间的风声伴着飞镖“嗖”地穿过,带起了两个人共同失眠的夜晚。
这个夜晚漫长得像是太阳车忘记上班了,第二天早晨的阳光在北半球姗姗来迟。
郑乐于实在没睡着,半梦半醒间还是季柏那张脸,他甚至做了个梦,梦见那本书一朝成真,他刚表白那人就变成了书里的渣男模样,笑起来的样子风流出挑,放在季柏脸上怎么看怎么怪。
所以郑乐于最后面无表情地把书倒扣在人家脸上。
谁让那人还对他贴脸输出了一堆渣男语录,欠收拾。
这天上午金融专业有个早十,计算机一上午都没课,刘文浦继续坚持着他一年四季吃早餐的原则,所以早早出了门。
谭青和高霁在睡觉,郑乐于由于晚上没怎么睡着,七点多的时候就下床,虽然面前摊着本英语书,实际上却在发呆。
他今天和季柏见面要说些什么呢?这是他发愁的问题。
他还没思考出结果,和他临床的高霁就下床了,动作急匆匆的,手里亮着的手机不知道闪过了什么信息,让他如此焦急。
这个平时一贯阔达到有点心大的人急得差点连鞋都穿错了一只。
所以他也没能控制好声音,运动鞋不小心划拉椅子的声音有些尖锐,谭青半迷糊地从对面床甩下来一个枕头以示抗议。
高霁打了个抱歉的手势,把鞋带系好就急匆匆要出门。
郑乐于侧目,刚想要问他这么着急做什么,这人又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和他一块。
郑乐于把心里暂时放着的事连同单词书一起推出去,微微皱了下眉,和高霁一起出了寝室门。
在冬天清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光线是很朦胧的,但是郑乐于依旧能看到高霁脸上的着急,似乎是刚刚有人给他发的消息:
“你上次遇到的那个把人打了要进警察局的事,一般来说要多久可以处理?”
一贯不紧不慢的年轻人虽然眼神焦急,但是仍然在强装镇定。
宿舍楼的楼道有回声,所以他的声音也压得极低。
郑乐于想起来上次那件事:“我只是去做笔录,时间不久,但是当事人就不一定了,怎么了?”
高霁顿了一下,然后才艰难开口,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这件事:“何绍把人打了。”
“她朋友刚刚发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其他具体的,她们现在在警察局。”
郑乐于有些吃惊,他的视线终于凝实在高霁的脸上,确定他不是那种爱跑火车的人。
但是,何绍把人揍了这件事,听起来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今天早上?”他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早晨八点四十七分。
“应该是,”高霁又急急道,“何绍绝对不是那种随便就动手的人,一定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