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他说:“反正你也是不愿的。”什么?
陈楠听不懂,他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只能看见那被轻轻掩住的房门,丝丝缕缕的光亮,自门缝间透出来了。
外面的人是谁呢?
会不会冯公子就在外面?会不会他是帮自己叫医生去了?
会不会他去而复返?
陈楠当然没有等来冯公子。
他等来了池先生。
自alpha进门的那一刻起,那略略透出光亮的门缝,也被毫不留情地全部合上。
取而代之的是alph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以及那滚烫的、如同山岳一般覆压而来的、仿佛永远无法逃脱的、有力的怀抱。
陈楠本该因恐慌而推拒,然而他好热,热到神志都不清楚了。
于是他被层层剥落,散落一地的不止是衣物,似乎还有着别的什么。
湿湿的,或许是眼泪。
低头露挂在池近深的臂膀中,陈楠凝望着那处,他想——又或许,是荷尔蒙变作液体,散落一地了。
陈楠一会儿感觉自己在绵软云朵里,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身处炙热的炼狱中。
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他自己,眼角温温的,是泪水还是唾液呢?
在此之前,他虽在网上看到过相关的影片,但却从来不觉得这种事情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些姿态那种表情那一寸寸令人绝望的凝视,原先令他好奇,而今亲身体验,却仿佛要令他溺亡在荷尔蒙汇聚的海里。
池先生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工作?朦胧的颠簸间,陈楠曾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然而当alpha俯身将他紧紧抱住,当自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地痉挛起来……他还是决定再也不要思考了。
池先生的牙齿咬在了他的后颈,应当算是临时标记,陈楠不知道这个“临时”究竟是指多长时间,他想反正只能等它慢慢熬过去。
不过,所谓的“永久标记”又是什么样呢?陈楠曾在网络上看见有人描绘那感受,他以为那是美妙的,可当池先生的动作有了那样的嫌疑,当自己的身体仿佛要从内部龟裂开来……陈楠想,真可怕,它明明是这么痛苦的。有点想吐。并不舒服。
不知道,或许网络上才是正确的,或许那并不是永久标记?
因为他跟池先生说不要,池先生抓住他的手放在唇前一次次地吻着。
那应当是默认了吧?
陈楠只能这样相信。
在网络上聊天时冯公子曾告诉他,说池先生不喜欢oga的气息。
陈楠原本还心存侥幸,他暗暗得意于自己向来掩藏得可好了。
他原本在想,就算不小心泄露了一点,池先生既然讨厌,也应当会对自己退避三舍。
但是为什么,池先生的鼻尖一下下触碰在他信息素弥散的后颈,一会儿用牙齿咬,一会儿用唇去吻呢?好像野兽。
陈楠觉得自己正被品尝着。好可怕。
为什么,明明天都已经黑了,这时间还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