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自己擦。”谢容华吓了一跳,慌得挣开他的手就逃。
躲在桌后抖了会儿,这才大胆地说道:“我去给王爷沏茶。”
“你认识我?”姬桁的眼神一沉,语气不觉严厉了几分。
谢容华吓得不敢再动,犹豫了一会才小声说道:“那年王爷凯旋,我在街上见过……”
姬桁盯着她的方向看了好一会,正欲说话,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了,婢女捧着膏药,深埋着头,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榻前,把药捧到了谢容华面前。
“给我。”姬桁伸手。
婢女赶紧把药轻轻放到姬桁手心里,快步退了出去。
“坐下。”姬桁捏着药瓶瓶塞,扑地一声,拔开。
顿时清凉的药味儿在风里弥散开。
“自己可以……”谢容华脸色羞得通红。
她是那儿疼,怎么能让姬桁擦药。
“坐好。”姬桁的语气又冷了几分,不容反抗。
罢了,就当他是个上药的棒槌好了。谢容华胀红了脸,心一横,坐到了榻上。柔软的手扯着裙带,眼睛一闭,直接拉开。她只穿了件袄裙,里面没有裤子,唯一一条棉裤被她拆成了两条小的,给了两个妹妹。现在两条纤细的腿就在袄裙里立着,***嫩的。
“我给你擦手腕,你解裙子干什么?”他双瞳轻敛,抬头看她。他记得昨晚一直握着她的手腕,她哭的时候说过手腕疼。
是她误会了……
谢容华大窘,赶紧把裙袄系上,结巴道:“我、我自己来。”
眼看裙带就要系上,姬桁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腿弯,把她往面前带了一点。
“你素日里就这么穿?听说你家也有点家底。”他声音有点哑。
谢容华心里又慌了。玉娘家是有家底,可是她没有啊。而且替玉娘来的事太过匆忙,玉娘家也没想到她会穷到连条袄裤也没有。
“这么冰。”姬桁拧眉,有些不悦。
外面飘着雪,她的腿此时冻得像两段寒玉,进屋子这么久了也没暖过来。
谢容华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嗫嚅一会,说道:“我去烤暖一点再让主子捏吧。”
他没事捏她腿干什么?
“回屋去吧。”姬桁撤回手,淡淡地说道。
今日叫她过来,也只是说说规矩,没想真让她侍奉。而且,他也只会在月殒之毒发作之时再来这小院。
谢容华松了口气,赶紧系好裙带,给他行了个礼。
她想逃开的心思太明显了,叹气也叹得明显,传进姬桁耳中,十分刺耳。他把药瓶丢给谢容华,翻身倒下,不再朝她看一眼。
谢容华捧着小瓶子,走得飞快,好像身后有猛兽在追。
听着慌里慌张的关门声,姬桁更不痛快了。当即就想把她给叫回来,可人刚坐起来,又觉得没这必要。顶多两个月,他便不会再踏进这宅子半步。
随她去。
院子一角的厢房。房间不大,陈设简陋,原本是奉茶丫头住的地方,现在给了谢容华。
她在榻上缩成一团,眼眶胀得生痛。姨娘走了,她以后真的没人疼了。
可她不能认输,不能软弱,两个妹妹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