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轻低着头,不说话。
那场火实在是和她的梦太像,在大火前时,那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和梦境里一模一样。这段时间,她总忍不住想,如果一场梦会成真,那她所做的其他梦境呢?
吴医生听着她的叙述,默默的调整了她的治疗方案,让她以后抽时间多来几次。
离开阁楼时是傍晚五点。
苏忱轻坐上车,让司机开车送她去傅宅。
如果放在之前,她一定不敢自己去见傅文琛。但现在不同,苏忱轻觉得自己的确已经没什么好怕的。她害怕的就在眼前,只要她躲,那些恐怖的场景就会成真。
傅宅的大门敞开,在欢迎她。
管家也已经为她备好茶水。
是她从前最爱喝的茶,用的也是她以前最喜欢的香氛。苏忱轻环顾这个曾经最熟悉的住处,并没有发现太大变化。
那位小鹿姑娘似乎已经搬出去。最大的变化,就是在最明显的位置摆着条狗的黑白照。某人还在照片前放了一堆狗粮。
她看了片刻,然后坐回沙发上。
大概半小时后,那个人才从电梯出来。男人穿着黑色睡袍,垂感的布料勾出他的宽阔肩背,压抑沉闷的颜色,显得他气质更冷,也衬得他脸色毫无血色的苍白。
苏忱轻看过去,并没有看出他被凌迟过的痕迹。他连走路时的姿势都还是优雅的。
“傅先生,”
她装作担忧,“您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傅文琛在她斜对角的最远距离坐下,薄唇扬起笑:“还好,我觉得我还不错。毕竟一个人挨了五六刀,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苏忱轻睁大眼:“什么?”
像是被她浮夸的演技逗笑,男人捂住胸口,笑得都有些弯下腰。
“确实是陆少让我约您,”苏忱轻解释道:“但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对您做什么。”
傅文琛挑起眉,无法看出是不是相信了她的话,也并没有继续接她的话,而是转移话题:“轻轻,庄老先生重伤了,庄家要你报恩,不管是软刀子还是硬手段,他们想的,都是用你来讨好我。”
“钟昧的敌人现在不仅有我,还有庄家。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为了钟家把你还给我。”
他的眼神很深,仿佛一层又一层的墙,堆砌成复杂的迷宫,无法洞穿真实想法,
“我不介意你嫁过人。”
去死
苏忱轻总觉得这个人哪里变了。
但她说不上来。
也不等她去深入研究自己的潜意识直觉,这个人的所言所行就立即告诉她:不,这个人一点都没变。他还是那么混账。
苏忱轻按照自己的计划,笑了笑:“所以我这不是来找您谈了?您现在都爆炸放火了,还烧伤了庄老先生,我再不让步,以后您说不定还会做什么大事。”
傅文琛装作无辜:“钟夫人,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干过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