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夜天赐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狰狞之色,紧接着直接仰起头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夜瑾骁见此情形,知再多费口舌也枉然,他能想象到夜天赐心中此刻的落差,毕竟熬了这么多年,费尽心机却依然只是黄粱美梦一场,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还丢了条小命。
随即动起了手,夜儒殇不让属下帮自己,选则独自一人对付两名黑衣人,夜瑾骁则与夜天赐单对单。
不过战了一会儿夜儒殇终还是略占下风,反观夜瑾骁对付夜天赐却完全是绰绰有余。
这边,不出十招,夜瑾骁就已制服了夜天赐,一把软剑架冷飕飕架在夜天赐的脖颈处,夜天赐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自己手中的长剑随手松开,剑便“哐当——”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制服了夜天赐的夜瑾骁,眼见着夜儒殇已明显处在了弱势,可是因着先前他已严令过不许属下们插手,属下们也只得眼睁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和黑衣人。
夜瑾骁不禁暗骂了声夜儒殇这个逞能精,然后径自冲两个黑衣人的背影扬“嗨——”了一声。
他的声音立刻吸引着两个黑衣人往这面扫了一眼,在扫见自己的主子已经被敌方给制制服了的瞬间,遂也不得不停手,并将手中兵器也先后扔在了地上。
夜儒殇得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跟着跑到夜瑾骁和夜天赐跟前,而这时那两名黑衣人也就此被一直静立在一旁等待口令地侍卫们给拿下。
这边的战争轻松收场,也当是时候去平定宫外的情况了,夜瑾骁命无名氏继续留在御书房保护好父皇,而他则和夜儒殇亲自押解着夜天赐去往宫外。
约近一刻钟后,当夜瑾骁等人出现在宫门外的空地上时,火拼仍在继续。
无奈之下,夜瑾骁当即下令命人赶来了一辆马车,另外又命达上百名侍卫高举火把分别站在马上两旁,借以这百名侍卫们手中的火把照亮马车上的情况。
然后自己和夜儒殇将夜天赐押解到马车前沿上站定,如此这般,大约能令这周遭约二十丈之内的人们得以看清马车上的人和景象。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旁还多站了一名手拎一面铜锣的老太监,在夜瑾骁一个挥手下,只见老太监很快敲响了铜锣。
一边敲了数下,铜锣的余音萦绕在众人的耳中。
敲完,还是由这名老太监,这次直接对着正在厮杀的街道上的所有私兵们喊话:“吴王的私兵听旨——吴王已被擒,望你们也速速缴械投降。”
略停了一停,接着道:“陛下仁厚,知尔等都只是受了叛贼吴王一时之蒙蔽,因此,陛下有旨,若能及时知迷途而返,尽快缴械投降者,可予以宽大处理。
当然,若还是拒不投降者,一律格杀勿论。”
转眼间,不久前还械斗声不绝于耳的街头,此际,忽就寂静下来。
夜瑾骁扫视了一眼远处,知道老太监的喊话已取得成效,随即又命老太监如此前再重新来上一遍。
于是对方便再次敲响手中那面铜锣,敲了同样的次数,紧接着又将刚才的喊话也重新喊上一遍。
稍停作停留,见远处私兵仍在犹豫,夜瑾骁又命老太监依照前两次重新再来一遍。
只听,当老太监的第三遍喊话才刚一停下,远处,便“哐当、哐当、哐当……”声开始络绎不绝。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十个后,所有私兵们纷纷效仿。
一会儿功夫后,宫门前街道近一里范围内的械斗完全停止,待这一条待面上的暴乱平息,为了能加快进度,夜瑾骁随即又指派了数百名士卒都各拎上一面铜锣,以皇宫为起点出发前往城区各条街道敲锣喊话。
一天又一天……这场因吴王主动挑起的宫变闹剧,最后仅用了不足三、五日的时间,三万私兵死伤近半,剩下的活着的多数投降,成功逃出京城的仅剩不足两千人马。
为了活命,两千人马也在一出城之后,当即分散朝各地逃串而去。
待将京城内所有事物料理完毕已整整过去了六日,于当晚,一马一人各骑两匹汗血宝马,由京城南门出发,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沿地南下而去。
另一边,对于京城内所发生过的一切全然还蒙在鼓励地苏若瑾,在陪着段皇后一道用过晚餐后之后,两人又于房中聊了一会儿的天。
感觉时间上也差不多了的她随即道别段皇后回到自己的院中,乖巧如金翠,当即跑去房里替她把剑找出来,自来到清竹别院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这样过来的,白天没事就出门,早上领着段皇后于别院附近散散步,中午和下午将段皇后留在别院内继续泡养生药浴,她自个则让蓝银领着她,一边捕猎一边借此来遗忘掉一些令自己伤心难过的人或事情。
晚饭后亦会再陪着段皇后于别院花园中散散步,聊聊天,然后回自己的院里,练练剑后再泡个暖暖和和地温泉浴。然后回房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大天亮。
日子过得倒也蛮充实而惬意的。
正如这夜也一样,一如往日,自段皇后院里归来,手持着长剑痛痛快快地练了半响的剑,一直练到自己通体大汗淋漓这才停下,然后在金翠的伺候下进入汤池中,泡了许久……
甚至在不知不觉地情况下睡着了过去自己都不知道,之后,她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梦到自己又乘坐着马车回到了京城,只是,在马车一进入城内的那一刻起。
所到之处竟都变成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场面要多凄惨便有多凄惨,要多恐怖就有多么之恐怖。
随后,马车停在了原地,因为马上被遍地的死尸挡住了去路,没法子,她只得自己下了马车,然后一个人行走了满布死尸的待道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股腥臭地血腥味,令到她边赶路边不住地干呕。
她走了很久,很久……沿途竟再没有遇见一个活人,整个就好像她正置身于一片尸海当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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