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有了。
“砰。”
司疆一拳要打向镜子。
“你要是把我的东西弄坏,我就会让你身上出现同样的伤口。“
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宗盐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正明显很不高兴地瞪着他。
司疆拳头一松,悻悻地收回手。
“我没想做什么。”
“你最好是。”
宗盐是过来送东西的。
她把一个小凳子递给司疆。
“这啥?”
司疆接过,奇怪地把玩了一下,就一个很土的小红凳,给他这东西干什么。
“你上厕所需要。”
宗盐把他的脏衣服捡起,扔进袋子里。
头也不回地回答他。
用背部对着一个成年男性,似乎一点儿都不怕他从后面袭击。
“?”
上厕所要什么凳子。
司疆盯着手中的小红凳子看,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别扭了起来。
“……你还真是考虑周到。”
“我怕脏。”
“喂!”
司疆很弱气地表达不满,许是洗个澡恢复了不少元气,加上宗盐态度还不错,任性的脾气钻了上来:“你把我放了,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放弃这个念头吧。”
“凭什么?正常人被囚禁都会想逃吧。”
宗盐提着衣服,以奇怪的、似乎很悲悯的眼神看他,说:“你以为,你还有能回去的地方吗?”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喂,你把话说清楚,你别走啊,宗盐,你把话说完!!”
“宗盐!!”
司疆崩溃了。
宗盐把逐渐微弱的喊声抛至身后。
又走出一个拐角,才来到客厅。
原来此时是白天。
窗外,是荒凉的废弃楼盘景色。
再远点,是废墟,这些废墟在几天前,还是一座座高楼大厦,是繁荣与活力的象征。
也是宗盐不适应的世界。
但是现在,她却突然觉得这风光顺眼了很多,想必世界上和她相似的人,瞬间多了很多吧。
司疆的衣服扔进垃圾桶里,宗盐坐到窗边,拿出自己的教材,开始学习。
现在光线还不错,抓紧时间看会书。
过会天色暗了,就得点蜡烛,或用装了电池的台灯。
现在电的问题,她还没想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蜡烛也有限,主要得给里面那个用。
她早就不怕黑了,在黑暗中,反而觉得更加自在。
但她带回来的人不太一样,好像对黑暗格外的惧怕,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