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手机铃声吵醒。
电话里,大康支支吾吾说,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十万的本钱就不用退,以后这家店都是你的了。说完,他匆匆挂了电话。
“嗯”了一声,童真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
等他到了店里,才发觉不对。
不光是收银台的现金,就连仓库里囤的烟酒饮料,值钱的冰箱、冷柜、空调都被搬走了,就连嵌在桌面上的电磁炉,也都被拆走了。桌面上一个个大洞,好似张着一张张嘲笑的嘴。
童真连忙问郑艺什么情况。
郑艺诧道:“一大早,大康开了一辆货车过来。他当着我的面给你打电话来着,你在电话里同意了,我也不好再拦着他。”
两人正说着话,房东老刘上门催店租。
童真意外:“年前不是刚续了半年的租金?”
房东更加诧异:“你不晓得吗?大康让我把租金先退给他周转两天,说好今天就打回我账上。你要是付不起,就赶紧退租。”
郑艺大骂:“狗日的大康,吃抹货吃到兄弟头上来了!”
大康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童真对老刘哀求道:“我这一下子拿不出好多钱,能不能宽限两天?”
房东不高兴:“你们兄弟俩合起伙来演戏给我看嗦?”
童真给房东递烟端茶,恳求道:“不是还有一个月押金嘛。抵上押金,还能再管半个月喃。”
老刘脸色稍缓:“那再给你一天,明天不到账,我就喊人来砸店了哦。”
差点倒闭
送走老刘,童真在空空荡荡的店里徘徊,眼中隐隐有泪。
店没了,最好的兄弟也没了。
这两件事,他不晓得哪一件让他更加心痛。
郑艺给他做了一杯十分糖的芋泥波波奶茶。
童真摇摇头,说:“我已经屌蛋精光,以后连奶茶也喝不起了。”
郑艺从收银台的抽屉里摸出一枚硬币,举在眼前仔细观察,说:“还剩一分钱,不算屌蛋精光。”
童真苦笑一声,说:“一分钱能干啥?”
“这可不是一般的一分钱。”
童真擦掉眼泪,问:“是哪般的一分钱?”
“这第四版的一分钱,现在能卖……”郑艺打开手机搜了搜,把屏幕到童真面前,说,“能卖二十块。”
童真忽然有点高兴。他把吸管插进塑料杯,一边吸奶茶,一边说:“送给你,刚好换你一杯奶茶。”
他想了想,眼睛一亮,说:“不少熟客吃饭是记账的。大康走得这么急,这些账说不定还没来得及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