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燕终究是选择留在了镜园,她说她很喜欢镜园,以后想一直跟着越清浅。
越清浅便为她单独分配了一间房间,虽然还是丫鬟,但依然不做粗活累活,每日修剪下花草,喂喂湖中锦鲤。
刚刚搬进镜园,尚有许多活要做,新购置的丫鬟也不得力,大事小情的也都得依赖红袖与青团。
而这档口来了个吃闲饭的,性格耿直的红袖自然十分不满。
正在打扫房间的红袖和青团,隔着窗户看到姚雨燕在外面喂锦鲤,红袖终于忍不住,将手中抹布往桌子上一扔,对青团嘀咕道:
“青团,你说姚雨燕究竟是什么来历?能得小姐如此看重,这日子过得跟小姐一般尊贵了。”
青团是知道姚雨燕的来历的,但没有宣之于口的意思,拿着鸡毛掸子还在打扫,她头也不回的笑了笑,只说道:
“那是大皇子殿下的人啊,她对殿下百般依赖,殿下又对她看重,说不定以后是小娘了,别跟她当面冲。”
红袖听了这话,露出个很不屑的笑。
“她那么喜欢大皇子殿下还跟着我们小姐作甚?”
青团换上个古怪的笑容,她一摊手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知道我家小姐以后当正妃想提前来讨好吧。”
红袖冷哼一声,狠狠白了一眼那湖边微笑撒着鱼食的姚雨燕,讥讽道:
“妖里妖气的,也不知,那般做作的样子给谁看?”
青团很敏锐的意识到有瓜吃,她回头看了眼红袖笑道:
“我看你是因为小公爷对她另眼相看吃了酸吧?那日小公爷还当着小姐的面问她还询问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才没有!”
红袖红着脸否认。
“我就只是看不惯她罢了。”
说着她拿起抹布便假装自己很忙碌,又是擦花瓶又是擦桌子。
青团摇头笑了笑,她跟红袖相处这么些年了哪里不知红袖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戳破,继续埋头干她的活。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三月暖阳,鸟语花香。
越清浅带着夏燚出了门,说是想让他出去透透气,便雇了一辆马车,一路朝着京郊行去。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车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不断地向后退去。
夏燚本以为是去踏青游玩,谁承想,越清浅居然在半路上弃了马车,带着他徒步向山上走去。
没走多久,一座古朴的道观便出现在眼前。道观的牌匾上写着“清风观”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透着一种凡脱俗的气息。
越清浅就像对这里熟稔无比一般,径直朝门口的道童报上自己的姓名。那小道童听闻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目光灼灼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随后便立刻恭敬地引着越清浅向道堂走去。
道堂内,一位老道士正襟危坐。他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只见他将一摞账本轻轻放在越清浅面前,而后手里抱着算盘,珠子拨弄得飞快,口中说道:
“无量寿佛,施主请看如今这一炉丹药的成本。”
老道士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缓缓说道:
“硫磺上个月涨了价,人力成本也颇高。上个月刚来了两个游方道士,声称会炼丹,便留下了。”
夏燚在一旁看着老道士这般市侩地打着算盘,心里不禁觉得有些荒诞。
他暗自思忖,这老道士到底是如何在维持着这仙风道骨的姿态的同时,还能如此接地气地谈论着这些俗事呢?越清浅又是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个人才的?
而老道士依然滔滔不绝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