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钟从浴室出来时,屋内的所有灯都已经关上,但房间并不暗,透过两开玻璃窗洒入的皎洁月光足以朦胧点亮屋子。
被子掀开,施韫撑着下巴侧躺在床上,她笑眯眯冲俊逸的男人点了点床铺:“选一个睡觉搭子吧。”
在她的指示下,周泽钟才注意到靠门那张床的正中央躺着只猫咪。
舞狮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拢在下巴的位置,看着乖巧极了,只是一双骨碌碌的绿色大眼睛藏不住内心企图。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周泽钟叹了口气,径直朝施韫的方向走去。
房里的单人榻榻米宽一米二,睡两个人不宽裕,担挤挤也是足够的。
施韫已经做好敞开怀抱迎人的动作,担周泽钟只是把她的翘起的裙摆压下,又用被子盖住了她不老实的双手,似乎并没有同床共枕的打算。
“在你的心里,我居然比不上舞狮?”施韫看着男人很幽怨地开口。
周泽钟俯身亲了亲她的耳朵,传入耳道的男声无奈且压抑:“这个距离,激素很容易作祟。”
尤其,施韫正处在经期来临前,这时候的雌性激素最易操纵谷欠望升腾。
两人终究是分床而眠,浓烈的困意侵袭脑袋时,施韫没来得及气恼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大不小的空间内,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不断闯入耳朵,周泽钟在这种规律的催眠曲下渐渐睡去。
再醒来时还不到五点,天开始有了颜色,周泽钟也开始变得烦躁。
他发现魏集豪在宣传册里写的话并不写实,这里根本没法压抑住人类的浮躁。
他轻手轻脚走到熟睡的施韫身边,拉过她的手轻轻落下个干燥的吻,随后拿起电话大步走出了酒店大门。
一通电话拨出,常年失眠的周恒昆很快接起电话。
“小泽,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电话那端在接通后第一时间开口。
“爸,我会全面接手童乐,相应的,您和妈也不能再干涉我的人生。”周泽钟的声线偏冷,混着晨间的凉风飘向了望不到头的林木之间。
电话里的男声成熟冷淡,和记忆里活泼跳跃的孩子全然不同,周恒昆沉默了很久,最后才扯着沙哑的沧桑声音开口:“辛苦你了。”
叽叽喳喳的鸟儿争吵不休,周泽钟没做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在旷地站了良久,他沿着侧边下山的小道迈步而去。
周泽钟离开后,施韫开始睡得不够踏实,脑子迷迷糊糊像一团浆糊。
施韫依稀听见大门吱呀响起,但转不过沉重的身,只是依旧朝着窗户的方向不可控地侧躺着。
走路习惯、呼吸频率、气味、吸引力
施韫知道走进屋内的是周泽钟。
他脚步轻轻,带着晨间凉意,手里还捧着各色小巧精致的野花。
野花被装在一只小马形状的窄口玻璃瓶内,就静静立在施韫眼前的那片空地上,那是她的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