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胸是一片茅房,而后背上,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马桶。
要是她到过多年前的潞州军营,就会知道,那一片茅房正是冯辰香打扫过三年的地方。蒙旷让人把它们纹到冯辰香胸前,就是让她时刻记着,自己曾经的那段时光。
至于后背,冯辰香就算看不到,也没关系。
因为纹身的墨汁里,不知被加了什么香料,带着奇特的恶臭,直到冯辰香死,还是臭得跟粪坑一般。
那婆子忽地恍然,怪不得这位公主直到死,听说还是处子。有这样奇怪的癖好,也实在是没有男人敢近她的身了。
有钱人的毛病真多!婆子嫌弃的摇摇头,把冯辰香随随便便收殓便下葬了。
等这婆子更老些,难免嘴碎,日后传出话来,反正那时南楚早已灭亡,也没人辟谣,倒是给了人们茶余饭后一些闲话的笑料。
相传美艳无双的南楚公主,竟是个奇特的纹身爱好者,还酷爱在自己身上画茅房和马桶,并用恶臭来当香料,实在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是冯辰香泉下有知。得知自己留下这样的名声,真不知会不会气得又活过来。
而此时,当蒙旷带着冯辰香离去时,还带走了一个人。
柳媚儿是自己主动要求去跟蒙旷做妾的,“反正留下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倒不如出去拼一拼。再说,冯辰香也害过我。我去跟她共侍一夫。也算是报仇了。”
秦彦看不上她,她确实没机会。但蒙旷不一样,他刚失了青荷。正想找个人刺激下冯辰香。正好有个容貌家世还不错的自己送上门来,他是没有半点意见的。
叶秋对此只能表示,人各有志。
其实柳媚儿的心思并不难猜,她是看中秦彦蒙旷有问鼎天下的意思。想去博一把,日后弄个贵妃当当。
这女人就算在仙人村呆了三年。老实了些,但骨子里爱荣华爱富贵的心,还是坚决不改的。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跟叶秋一家也不是什么正经亲戚。自己愿嫁,谁还拦着她么?
于是走前,叶秋还客气的送了她几件首饰和一些衣料当嫁妆。
柳媚儿还厚颜道。“如今出去,万事不比家中。村长能不能再送我些银两?我若能得势。不也是替你出气么?”
叶秋差点被逗乐了,还真没见过这样讨钱的。
不过豪爽的叶村长,当即表示,“那我去跟收帐的人说一声,你也多在你家将军跟前说些好话,让他一回了南楚,就赶紧把答应送我们的人送来,到时我再让人给你个大红包。”
柳媚儿讪讪的退下了。
蒙旷吃这么大个亏,她还凑上前去催,不是找抽么?
算了,知足吧。
这边潞州事了,叶村长就要带着闺女回仙人村了。李营长得暂且等等,接收秦彦送来的一百斤生铁。
二丫要学的琴棋书画一样没买,倒是跟年小宝欢快的吃遍了潞州的大小馆子。
对此,李营长的说法是,“还小,不急。”
叶村长无语望天,既然知道她还小,学不了这些,你还用这个借口把她带来?
尤其让叶村长耿耿于怀的是,“那天,你是故意放二丫去见蒙旷的吧?”
李营长默了默,然后说,“看他不顺眼。”
可我闺女才不是大凶器,你这样放出去伤人,真的好吗?
李营长不管这些,身为一个优秀的将领,知道知人善任就行了。再看他们家二丫,多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日后便是做个大凶器,总比做个可怜女子,被人欺负的好。
村长不知营长心中暗暗定下的闺女培养大计,只觉得自己也看蒙旷很不顺眼,所以对于李营长别具一格的打击报复的行为,就不多计较了。
“只是女儿回去之后,她的教育问题,必须重视起来!”
话音未落,一只凶器当真被扔了出来,直直打向叶秋后脑勺。
还是李营长手急眼快,一把将她拉开,抓住了那只凶器。
就见他家的“大凶器”一脸惶恐的跑过来,不安的扯着衣角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在跟小宝玩,然后把哥哥给我的防身法宝给他看。”
“你哥给你的防身法宝?”叶秋从男人手里抢过那块石头,恶狠狠的道,“你打算怎么用?”
二丫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一脸无辜,“就跟刚才一样啊。哥哥说我年纪小,唔唔,拍人不痛痛,要是遇到坏人,嗯嗯,就拿石头拍他。要偷偷的!”
看那么点大的小闺女,还很机智的把最后一句偷偷放小了声音说,叶秋掂着手中沉甸甸的小石块,只觉眼角抽得疼。
这都是怎样的一家子啊?
爹把女儿当凶器使,哥哥还教妹妹拍砖头。他们到底是要闹哪样?
当爹的见势不妙,迅速转移话题,“唔,这石头好象是地瓜小时候玩过的吧?记得还是我第一次带他进山时捡的。嗯,他也是个念旧的好孩子。”
这跟念不念旧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叶村长快要爆走了。
“嘿,把那石头给我瞧瞧!”忽地,被冷落一旁的年小宝颇有兴趣的凑上前,看看李雍手中的石头,眼睛亮了,“你们那儿有很多这样的石头吗?”
“当然!”二丫忘记了自己的“险境”,挺起小胸脯骄傲的吹嘘,“有一座山那么多呢!”
“别说!”年小宝忽地捂了她的嘴,还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这种事,不能给人知道!要不,会惹来那个杀,杀什么祸的,会死人的!”
叶秋要不是知道这孩子脑子有问题,都开始怀疑,他是为了帮女儿逃脱责罚,故意而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