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与征直言不讳:“不好说。”
明雀:“!!所以说啊!”
娄与征把洗干净的杯子扣在筛水架上,擦着手走近:“我的意思是,有资格评价蒋望的人不是我们。”
“是童月。”
“蒋望会不会伺候人,蒋望会不会对这段感情负责。”他引导明雀看到事情的关键:“要童月亲自试过才能说。”
娄与征提醒她:“你和蒋望大学时候也没少接触,他是谈过几段,但又不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那种。”
他这么一说,明雀倒是想起来了。
大学时候蒋望对那时候交的女朋友就很好,甚至最后因为对人家太好太没脾气,反倒被女生给绿了。
那会儿蒋望一失恋,就拉着他们喝酒唱K呢。
一唱就是把薛之谦的歌单全部刷一遍……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明雀心里有了底,但还是忍不住找补一句:“你们男方当然会帮着哥们儿说话了。”
“还真不是,他打电话要问童月下落,我让他滚回家待着别过来。”娄与征拆开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购物袋,提出一个纸盒蛋糕,放在她手里。
明雀看着怀里的蓝莓蛋糕:“……给我的?”
“本来应该是我的。”娄与征眉眼耷拉着,透着不耐,拖腔带调:“但我怕某人情绪不稳定,在我家乱砍。”
“给你了。”
“吃点甜的,压压火气。”
明雀:“……”
你挺贴心的。
明雀抱着蛋糕走向餐桌,倒也不含糊:“说得我脾气多差似的……我是真的怕蒋望欺负童月。”
两人在餐桌前面对面坐下。
看着她闻着奶油香味而舒展开的眉眼,娄与征轻哧半声。
他看着她吃,不忙不紧地分析:“你问过童月的想法么。”
明雀咀嚼着,眨眼,无声询问他这话的意思。
“人家话说到一半,你就急得要上街砍人。”娄与征靠在椅子里,手指转着杯子玩,“有没有想过,她到底是来找你哭诉的,还是找你分享的?”
他这话一出,明雀愣住。
她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童月社恐,情绪稍微波动一点就会哭,她的眼泪蕴含很多种情绪。
所以她表现得那么激动,也有可能是……某种遇到爱情后的不安,悸动,想要立刻倾诉,从朋友那里获得一点建议的心情?
毕竟她没有恋爱过,第一次就遇到蒋望这么生龙活虎的猛货,懵懂惊吓也正常。
“你应该认真问问她对蒋望是怎么想的。”他说。
明雀肩膀塌下去,泄出一口气。
“是我太冲动了,好丢人。”
“你在我这待会儿吧。”娄与征看了眼钟表,起身去拿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声音由近飘远:“正好让她自己独处一会儿,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明雀听完他这一席话,对娄与征的认知忽然又发生了崭新的变化。
她起身,慢悠悠跟着他溜到卫生间。
“以前怎么没发现,”明雀靠在卫生间的门框外,探头看他,“你分析感情这点事能这么透彻。”
“旁观者清而已。”娄与征蹲着,把半湿半干的衣服捞出来塞在篮子里。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随便搭着话:“我看未必,你好像总是很理智冷静。”
“也是神人。”
说完这句话后,视线里出现了男人踩着拖鞋的脚。
明雀抬头,分秒间他已经走到自己身前。
“也不是。”
娄与征单手提着晾衣筐,另一手扶着门框,俯身下去——
明雀呼吸屏住,禁不住往后仰了仰。
他的目光深深定在她脸上,耐人寻味地来了句。
“我在某人某事儿上,就糊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