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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傅砚骁拧眉，眸光一缩。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对不起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整整失眠了一个礼拜！

原本他是打算等到爷爷寿辰那天在当面跟她说的，可今晚他眼见霍如熙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家中，他竟然一刻也等不了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以前从未这样。

他的情绪始终是有个开关的。可现在，他渐渐发现，那个左右他情绪的开关，好像在白晓晓手里。

“要道歉也该金恩柔亲自过来给我道歉，你代替她跟我道歉算什么？秀恩爱呢？”

梁歌儿眼神无温，像冰魄一般，“她要杀了人，那你是不是还得替她偿命啊？”

“白晓晓，我来是诚心向你道歉的！”傅砚骁嗓音高了几分，星眸微红。

“我看你是成心气我的。”

梁歌儿失声笑了，明澈的眸闪着寒光，“傅砚骁，你要不懂对不起是什么意思那最好就免开尊口，省得玷污了这三个字！”

“白晓晓，你是在找我茬吗？”傅砚骁声音越发冷硬。

“找茬的是你，我可没让你过来，是你自己过来自讨没趣。”

梁歌儿用力挣了挣手腕，只觉骨头都疼了，“放开，我要回去了！”

“就算我是替她向你道歉，那又如何？左右我还是向你低头了，你到底要怎样才满足？!”傅砚骁再也控制不住怒意，双手扳住她的削肩用力一晃。

“傅砚骁，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向我低头。”

我要的，是你爱我。

可我知道，我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爱了，我接受了，好不容易释怀了，为什么你却偏要来一再招惹我？我在你眼里很轻贱吗？

梁歌儿苦煞地笑了，笑得双眸通红。

这抹红，够艳，够美，够灼人。傅砚骁心口一颤，只觉灵魂都被烫了一下。

“我要你从我的世界里消亡，灰飞烟灭的那种。走好，不送。”

梁歌儿狠狠搡开傅砚骁，男人却再度拽住她的腕骨，“我怎么可能灰飞烟灭？你跟我三年夫妻，你的人生履历里永远会写着‘离异’两个字，你永远都别想抹杀掉那段过去！”

“我说可以就可以。在你看来我们是离婚，在我看来我这是丧偶。”梁歌儿眼神轻蔑至极，仿佛他是无足轻重的一缕灰尘。

傅砚骁视线一晃，就像受到了某种重击，脑中嗡地一声，狠狠作痛！

他抽了口气，痛得手在发抖，“白晓晓！我不放过你，你的名字前面就要冠我的姓！我不跟你离婚你就永远……别想有新的开始！”

啪——！

梁歌儿向来坚强的眼眸被逼出泪影，终于忍无可忍，扬手甩了傅砚骁一巴掌。

这是她第二次动手打他，可与第一次心情完全不同。

此刻她的心有多疼，就如同被他的话生生击穿了似的。

“傅砚骁，我早知你这么无耻……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

梁歌儿飞速下车，狠狠摔上车门。

她都来不及打伞，便冒着雨飞奔回了别墅。

傅砚骁双目呆滞，头还是偏的，还僵持着被打时的原状。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高大的身躯蜷下去，双臂抱住剧烈作痛的头瑟瑟震颤着，看上去不能更狼狈，更可怜。

……

回到家中，梁歌儿避开林溯，飞奔着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才跑上楼，她就再也扛不住了，左手扶着墙壁，右手攥着衣襟，像溺水了般喘息着，压抑着，才没让悲伤的泪水夺眶而出。

“晓晓？”

霍如熙忧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梁歌儿咬牙屏住，硬生生把泪咽了回去。

“我累了想休息，就不送你了。谢谢你的礼物。”

“晓晓你……你怎么了？”霍如熙心口颤着问。

“我没事，晚安。”

“晓晓！”

霍如熙大步流星追上来，双手用力扳住她单薄的肩，霸道地强迫她转向自己。

男人力气太重，梁歌儿被他晃得有些晕眩，湿润的杏眸多了几分幽怨的迷离。

更是动人心魄。

“你……哭了？”霍如熙眸光怔忪地凝着她。

“没有。”她冷冷回答，通红的眼眶却在出卖她。

“晓晓，是不是阿骁惹你生气了？他特么钢铁蠢直男，傻狍子一个！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不值当的！”